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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維羅納(Verona)等城市迅速成長:這些城區擴充套件太快,連城牆都必須不斷地重建,離城市中心越來越遠。儘管在缺乏相關資料的情況下我們很難推算當時的城市人口,但毫無疑問,12世紀的義大利已經邁入了城市化的程序:市場繁榮,收入增加,中產階層開始湧現。
頗具諷刺意味的是,十字軍東征時代的這種繁榮其實是根植於伊斯蘭世界與基督教世界的良好關係。無論是在聖城還是其他地區,都是如此。儘管在1099年奪取耶路撒冷後的幾十年裡不斷有摩擦爭鬥出現,但直到12世紀70年代末,衝突才真正全面升級。從整體上講,這段時期的十字軍學會了如何與自己治下及附近地區的穆斯林相處。耶路撒冷國王也經常發出警告,不許對過路的商隊發動進攻,也不許攻擊任何可能對當地十字軍統治者心懷敵意、或者可能向巴格達或開羅請求支援的周邊城市。
這種做法讓新近抵達聖城的人很難理解,並認為這可能會引發許多問題。然而新來者可能很難相信,與這些“異教徒”進行貿易交往是日常行為,而且要花上很長時間才能意識到,事實上許多事情並不如他們在歐洲想象的那樣黑白分明。沒過多久,歧視心理開始淡化。已經在東方待過一段時間的西方人“比那些新來者強多了”,一位阿拉伯作者有感於新來者的殘酷行為和粗俗舉止,特別是他們對待非基督徒的態度,得出了以上的結論。
穆斯林中也有人持相同的看法。12世紀30年代發表的一份宣告(fatwa)告誡穆斯林既不要到西方旅行,也不要和基督徒做生意:“如果我們到他們的國家旅行,商品就會漲價。他們從我們手裡搶錢,然後用來攻打穆斯林並侵佔我們的土地。”
不過從整體上說,兩方的矛盾還算在理性範圍內,能夠顧全大局。在西歐,人們對伊斯蘭世界充滿了好奇。在第一次十字軍出征之後沒多久,不少人就開始對穆斯林突厥人產生了好感。“如果突厥人堅定基督教信仰並建立基督教王國,你恐怕再找不到其他更強壯、更勇敢和更能打仗計程車兵了。”一位著名的十字軍東征歷史學家這樣寫道,同時可能也是在暗示塞爾柱人在轉信伊斯蘭教之前的宗教背景。
同樣,伊斯蘭世界的科學造詣和智慧成就也很快引起了西方學者的廣泛興趣,其中就有巴思的阿德拉德(Adelard of Bath),正是他翻閱了安條克和大馬士革圖書館的資料,才將數字運算表格帶回了歐洲,奠定了基督教世界數學研究的基礎。這次東方之旅還使他大開眼界,回到英格蘭後,他發現“王子粗俗不堪,主教貪杯好飲,法官收取賄賂,主顧不可信賴,顧客趨炎附勢,承諾全是謊言,朋友相互嫉妒,幾乎所有人都野心勃勃”。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觀點,是因為他看到東方世界的發展非常成熟,相形之下,基督教世界則顯得十分侷限。阿德拉德的觀點得到了其他人的贊同,比如12世紀後半葉從英格蘭到巴黎求學的莫里丹尼爾(Daniel of Morley):那裡盡是些裝模作樣、欺世盜名的知識分子,他們就“像雕塑一樣端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假裝自己無所不知”。丹尼爾意識到他從這些人身上什麼也學不到,於是輾轉來到穆斯林的托萊多城(Toledo),“以便儘快聆聽世上最聰明的哲人的教誨”。
西方人如飢似渴地吸收東方思想。克呂尼隱修院(Cluny,中世紀法國極具影響力的神學中心)的院長可敬者彼得(Peter the Venerable)就曾組織翻譯《可蘭經》,以便讓自己和其他基督教學者更好地理解經文——當然,其目的仍是繼續強化人們將伊斯蘭教視作異端、粗鄙和危險的固有觀念。西歐人不僅僅向伊斯蘭世界尋求啟發,君士坦丁堡刊行的許多論著同樣被譯成了拉丁文。比如對亞里士多德《尼各馬可倫理學》(Nia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