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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過來,我央求它。它兀自跑了開去,徑直跑到了衛生間。我跟到衛生間門口,看到洗衣機正在開始轉動,不停地生出鮮紅色的血。西西躍到洗衣機頂上,依舊詭異地笑,它嘴裡銜著一支花,花開得鮮艷和狐媚,我認出它銜著的正是樓下花圃裡開放的罌粟花。
我伸出手,從西西嘴裡拿下那支花,剛剛拿到手裡,花就飛快地頹敗了,紅色暗淡了,花瓣和枝幹失去了水分,變成了一支枯萎的乾花,毫無生氣地躺在我手心裡。
我抬起頭再看母貓西西,它不再詭異地笑,變得非常憂鬱,站在洗衣機頂的邊緣上,兩隻前爪緊緊攀住洗衣機的邊緣,探著頭透過滾筒蓋口看裡面不停轉動的鮮血。
這個時候,我發現洗衣機圓形的滾筒蓋無聲開啟,我的母貓西西抬起頭最後看我一眼,然後輕靈地躍進了飛速轉動的滾筒。
我大叫一聲,從夢裡醒轉過來,身上是淋淋的冷汗。母貓落落從我身邊驚悚地醒過來,它不安地看著我,耳朵慢慢地支起來。我也聽到了從衛生間裡傳來的聲響,知道是洗衣機又在流血了。我靜靜地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然後站在窗戶裡看樓下,樓下花圃裡的罌粟花依舊在燦爛開放著,月光裡從六樓看下去,它只是一個看不清輪廓的小黑點。
落落也躍到了窗臺上,它憂傷地看著樓下。我知道它在想念它的母親了,它嗅到了來自它老祖母西西的氣息。我抱起落落重新回到床上,洗衣機依舊在響。我想,如果這個春天落落還是像它的母親和祖母們那樣不喜歡公貓的召喚,我決定不再強迫它了。我猜它的母親和祖母們之所以對公貓的召喚深惡痛絕,那是因為它們不希望讓自己憂鬱的生命繼續繁衍。
落落將是最後一隻呆在我家裡的母貓,如果它死了,我就不再養貓了。
我抱著落落沉沉地睡了過去。
貓靈 第七章38
我打電話叮囑李家克一定要留意幫我尋找一把我夢裡那樣的蒙古小獵刀。
李家克說,小白,如果你想防身的話,我介紹你去一家跆拳道館吧,那裡的教練是正宗的韓國人。
我說我不想防身,我就是想有那樣一把刀。
李家克說,你想有那樣一把刀幹什麼呢?刀是很危險的一種東西。
我說我想收藏,行不行啊?
李家克說,可是我也沒地方弄去啊,除非跑內蒙古去。
我說求你了,你跟內蒙古那邊的同行聯絡一下,弄把這樣的刀應該不成問題的吧。
好吧好吧,李家克說,小白,你真讓人想不明白。
如果李家克不答應幫我弄那樣一把刀,我就轉遍煙臺市所有商場超市的刀具櫃檯,還有舊貨市場,或者把我畫的畫想辦法弄到網上去,進行網上徵購,有必要的話,我還打算託人聯絡一下黑道上的人,曲線救國。反正我要那樣一把刀是要定了,具體原因我也說不清楚,我就是迷戀它。
李家克答應幫我去弄那把刀,我就不需要轉商場和超市了,內蒙古過來的刀畢竟貨真價實。
我是在街上給李家克打電話的,李家克胳膊已經好了,留下了一道疤痕。我在三站市場步行街給李家克打完電話後繼續沿著步行街向東走,已經隱約聽到東方巴黎廣場音箱裡放著的歌了。牙科醫生駱橋早上打電話跟我說他今天下午不用呆在醫院裡,問我願不願意來看噴泉,我說願意。
我有些想念牙科醫生了。
貓靈 第八章39
我的第一次做愛會是跟誰,這個問題我沒怎麼想過。因為我不確定我會在什麼時候遇見肯跟我並且我也肯跟他做的男人。
因此,做愛對我來說是一座隱約的空中樓閣,我和男人互相肯做,這個條件就是一條柔軟的懸梯。這條懸梯永遠不可能尋找,只能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