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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你也就這麼點本事。&rdo;
女人也望著他笑。夫婦之間有一種自然的親暱。
&ldo;我那房子,就叫她一直這麼佔下去?&rdo;家玉問道。聲音有點發乾,也有點生硬。
&ldo;不是這話。&rdo;燕升寬慰她說,&ldo;你先別急。我們得慢慢商量出一個法子來。你喝茶。&rdo;
他們喝著茶,說了一會兒閒話。家玉偷偷地朝燕升瞟了兩眼,發現他兩邊的鬢角也出現了斑斑白髮。臉上的毛孔,在陽光下更顯粗大,臉頰上多了些褐斑。人卻比過去沉穩了許多。沒多久,女人就帶著孩子出去了。她們要去市少年宮。學鋼琴。
燕升打趣道:&ldo;自從中國出了個郎朗,所有的警察,似乎都對孩子的前途想入非非。&rdo;
女人笑了兩聲,轉過身來,對家玉道:&ldo;中午就在我家吃飯,阿好?&rdo;
她的話,和她的人一樣,很乾淨。自己與燕升過去的關係,看樣子她是知道的。家玉只是拿不準,燕升會如何向她講述從前的那段經歷。看著她摟著孩子穿過天井往門外走,不知為什麼,家玉的心裡忽然就有了一種奇怪的羞愧之感。
因為昨天晚上,她做過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剛踏進這個小院,唐燕升就把她攔腰抱住了,用一雙冰冷的手銬將她銬在了床架上,雙手提著她的兩條腿,向她的最深處撞擊。像打夯,又想舂米。她拼命地掙扎,燕升嬉皮笑臉地對她說:在談正經事之前,他先要複習一下以前的功課。家玉想了想,也就就忍恥含垢,由他擺布。可他&ldo;複習&rdo;起來就沒完沒了。就像記憶中的那場綿綿春雨。
這是一個瘋狂的時代,她的夢也是瘋狂的。
可眼下的唐燕升,不管真假,臉上的表情倒是十分的莊重。他說:&ldo;幹我們刑警這一行的,說到底就是個收屍隊。做的都是馬後炮的事情。你懂我的意思嗎?&rdo;
家玉點點頭。其實她根本就沒聽懂他的話。她用指甲掐下一小塊文旦皮,在指間輕輕地搓成一個小球。眼看著這個金黃色的小球,在汗漬的作用下慢慢變成深黑色。燕升比先前還是蒼老了許多,眉宇間的那麼一點英武之氣,也早已褪盡。
&ldo;我們的工作,怎麼說呢?打個比方,好比你身上長了一個瘡。面板下結了一個小硬塊,又疼又癢,可你拿它一點辦法也沒有,阿是的?你要瘡好起來,只有忍耐。等到它化了膿,有了膿頭,你將膿頭一拔,將膿水擠乾淨,敷上點藥就可以了。我的意思是說,在毒沒有發出來之前,我們刑警也沒有什麼用武之地。
&ldo;李春霞佔了你的房子,可她手裡也有中介公司的正式合同,也就是說,在法院的判決出來之前,她的行為基本合法。我們沒有任何理由破門而入,替你轟人。如果你們兩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接觸,只能走法院程式。如果要刑警隊介入,就必須鬧出點動靜來。你懂我的意思嗎?說句不好聽的話,假如你們兩家真的打起來了,出現了人員的死傷,那不用你說,我們也會即刻出動,第一時間趕到現場……&rdo;
&ldo;你是說,讓我帶人打上門去嗎?&rdo;家玉道。
&ldo;不錯。說的就是這個意思。&rdo;燕升說,&ldo;如果你想立馬解決問題,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rdo;
聽上去,燕升的這個&ldo;膿瘡理論&rdo;,與婆婆的&ldo;焊門方案&rdo;相比,也沒多少本質的區別。不過此刻真正讓她感到心悸的,倒不是什麼面板下的硬塊,而是在她心裡悄悄生出的悵惘。燕升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嗅不到一點過去的味道。就連他臉上常見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