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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了,紛紛取過前邊幾卷晉人真跡來,對照光線觀看。果然書跡中間,均有一道深線,且墨色入紙深沉,極為自然精彩。再看這卷《江州帖》,墨色浮於紙面,對照光線,一目瞭然。
蕭德言嘆道:“今日真是得益多矣!在下素來以為,於書道所見頗深,不想今天聽了盧公子所言,方知淺陋。只是這卷贗品,不知是何人所制,觀其筆法,實在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
盧鴻聽了點點頭說:“此卷書跡,做偽者或是手頭有所參照,故其形態極似大令手跡。只是此做
然書法極佳,但畢竟也有破綻。”
聽了此言,方才置疑地寧先生便問道:“以盧公子所見,此卷書法於書道之上,尚有何破綻?”聽了剛才盧鴻分析紙墨等言,這寧先生也不再如適才般託大,言辭頗為客氣。
盧鴻說:“諸位均精於書道,自然知道,古人作書,與時人不同。古人無高桌大椅,作書之人,亦是跪坐於榻,左手持竹簡,右手持筆而書。後來以紙代簡,仍是左手持捲紙,右手持筆。以此法做書,指掌腕肘,均靈活自然。而筆落於紙上,自然形成兩頭尖、中腹粗地中鋒筆跡,且筆跡使轉如意,圓致生動。”
眾人聽了,其中精於書道地,自然清楚其中關節。更有人以手虛比做書,連表贊同。
盧鴻又指向面前的書卷說:“請諸位細看此書起收之處。雖然做書之人也竭力模仿前人筆法,但此人必然是於桌案上書寫。因為桌案上紙張平鋪,做書之人手腕與桌面,不如持紙書寫之時角度自然。因此入筆收筆時,角度也有所變化,總須以提按分別粗細,難免便顯示出筆鋒變化,不能如真跡般中鋒圓轉,不留痕跡”
眾人再細細觀看,果然此卷雖然乍看極似古人筆法,但出入筆鋒,總需略見扭轉提按之處,比之真跡自然變化,確是不同。
盧鴻悠然說:“綜上紙、墨、筆法破綻可知,此卷應為書道高手,擬照大令書跡所造贗品,又經偽飾,故頗為精彩。據小可胡亂猜想,踞今不過數十年至上百年的時間。只是究竟何方高手,有此等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盧鴻話音方落,便聽李泰鼓掌讚道:“精采之至!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日方知盧公子才佔八鬥,確是名至實歸。”
眾人到了此時,也不由鬨然稱是。本來眾人均認此卷為毫無疑問的真跡,此時聽盧鴻一說,卻是處處破綻,對盧鴻的識見,只能說個“服”字。
盧鴻謙遜了幾句,李泰又說:“今日本王雖然誤收贗品,是為一失;但能聞盧公子高見,亦為一得。得失相較,怕是所得更多啊!今日佳會,對酒當歌,鑑古論藝,實為平生快事。盧公子適才言道,雅好詩詞;又見書道見識,超絕無倫。不知泰等可有幸,一觀公子詩書絕藝,以記今日之勝事?”
盧鴻看著李泰目光中的含義,知道今日自己表現太過,惹起了李泰愛才之念,招攬之心,仍是未絕。只得嘆了一口氣說:“魏王有令,敢不從命。只是鄉詞曲,疏狂之性,只怕難登大雅之堂。”
李泰聞言大喜,道:“能得盧公子賜觀大作,實乃三生有幸。”說罷,忙命侍女奉上文房四寶。
盧鴻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適才觀看魏王所藏佳作,一時心動,不願於方寸紙上做寸書小字,卻要借白壁一用,放浪之處,還望魏王休怪。”說罷,右手提筆,飽蘸墨汁,雙眼斜睨身邊雪白的牆壁,微做沉吟。
眾人一聽,這盧鴻居然是要在壁上作書,一時頗為驚奇。
唐時人每有狂浪之時,尤其在酒坊肆之處,酒酣耳熱之時,往往將詩作書法,題於壁上。若有佳作,往往店家酒坊,也會引以為榮,寶藏珍護。只是此地乃是魏王府上大廳,盧鴻要在此題壁留詩,也確實有些放肆了。
盧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