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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這皇宮的生活也不會太過煩悶了。只是入宮以來都鮮少見到容玥,寶珞亦知皇上生病,他自是時時在御書房協助處理政事。
夢破暗驚魂(一)
一轉眼便到了十月下旬了,這日金鑾殿上,魏國使臣韓非再次覲見皇帝,並鄭重提出了魏太子欲與南宋結秦晉之好,懇請南宋皇帝擇適齡公主和親。此話一出,滿庭譁然,紛紛暗自猜測這魏太子此舉是何用意。
容玥在一旁卻暗道不好,皇上先是冊封寶珞為公主,而今拓拔嗣又前來求親。他們……定是達成了某種協定。而皇帝又不知曉容玥與寶珞已非父女情誼,該是覺得此舉無何不妥,便是答應了此和親。
果然皇上龍顏大悅,指婚和珞公主,卻又笑道和珞公主年紀尚小,待明年二月滿十六再擇良辰吉日迎娶。
韓非在殿下思忖皇上此舉定是暗示魏太子先履行承諾再行和親,暗念也是無妨,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容玥卻在一旁臉色發青,心中怒火升起,皇上此舉定是把自己也算計在內了,不然為何並無事先知會?
堂上眾朝臣紛紛向容玥恭賀道喜,容玥心下悽然,心海翻騰卻又不能不和顏敷衍前來賀喜的大臣。
如今皇上在金鑾殿金口玉言應承下來的和親,在如何去反對已是無用。既然拓跋嗣用此非常手段來迎娶,那便用非常手段來回敬他即可。
御書房中,容玥也未與皇上深究此事,但是面色甚是不愉。皇帝自然心知所為何事,卻是扯出一堆政事與容玥深討,也不再提及和親之事。
待容玥匆匆趕到碧翠園時,得知皇宮侍官已來宣讀聖旨,寶珞亦已知曉和親之事。遣了眾人離開,說是想自己一個人,如今關在房中,任誰敲門也不回應,小桃急得是在門外跺腳,又不敢闖進去。
容玥揮手示意都退下,推了門進到裡間。只見寶珞趴在床榻上無聲抽泣。便走向前去,抬手撫上她的秀髮,寶珞聞到熟悉的龍誕香,回過頭來,定定看向他,看到了哀傷與不忍。
“阿爹,你真的要把我嫁掉了嗎?”寶珞黑珍珠般的大眼睛此刻佈滿霧水,滿是傷心與不可置信。
容玥心中揪痛,一把將她拉入懷中說道:“珞兒,此事我並不知情,你莫要擔心,我斷不會將你嫁給任何人。如今父皇下旨,已是沒有商榷的餘地了,我會另行想辦法。你乖乖的,不要讓我擔心好麼?”
寶珞心中一寬,只要不是容玥提議和親的便好。只是拓跋嗣又為何會突然前來求親呢?
“阿爹,拓跋嗣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不如我去跟他說說,讓他來退親可好?”
容玥眉頭頓鎖,說道:“不好,你莫要再去見他了,我自會想辦法,珞兒,相信我。”
寶珞點點頭,也不再心慌了,總之這逃婚的辦法多種多樣。自己又不是養在深閨中的千金小姐,足不出戶。但是此事攸關兩國顏面,亦不能太明目張膽,總得想個萬全之策。
夜,濃得像潑墨渲染,這座城市已不復白日的喧鬧繁華,只有守城禁軍來來去去的踱步聲以及忽然傳出的狗叫聲;夜,寒入骨,蜷縮在巷尾的乞丐們緊緊的擠在一起,分享彼此身上的些微暖氣。夜幕下的屋簷連綿無邊,微微透著泥瓦的寒光。
一道如墨的影子閃過,快得來不及捕捉一絲氣息。黑影沒入一座朱門官家別苑,來到一間仍舊亮著燭光的廂房屋頂,小心揭開屋瓦,只見屋內一名長衫書生眉目清俊,正盤坐在案前讀書。室內茶香飄溢,茶爐仍在汩汩冒著青煙。
書生取過一盞烏色陶杯,放在案前,斟茶。
“既然來了不妨下來一品我這武夷大紅袍如何?”書生朗聲說道。
那黑影亦沒有猶豫,掠下屋頂,推了門走進去。只見他身形嬌小,一身夜行裝,黑巾蒙面。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