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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黃的麻布長裙,手裡抱著新購置的小型電腦:“我正想打電話給你告訴你不用麻煩了,黑市上正好出售新鮮的角膜,我調出了死者生前資料,無病史,很可靠。價格也比較合適,我朋友那邊已經先付款了。”
楊把鞋子脫在玄關外,換了室內拖鞋進來,一路衝進浴室,把肩膀上掛著的人放在立式浴櫃的浴盆裡,才直起腰說:“你有時間去黑病例庫,就沒時間通知我一聲?現在我把它帶回來了你說怎麼辦。”
他對於居室裝修比較挑剔,浴室保持了格外的乾燥整潔,立式浴櫃把溼氣都阻隔在磨砂玻璃內,浴櫃外的地面鋪了一層織花地毯,只是如今也被從屍體上流下的水滴弄髒了。
楊不願看到這慘不忍睹的一幕,因為這意味著他又要搞一次衛生,於是扯著Z離開了浴室。
Z才說:“誰弄來的誰負責。”
楊惡狠狠瞪她半晌不能言語。
“正好前一段時間我在哪個網站上看到三步驟處理屍體方案,好像先要王水再要什麼的,總之能夠用化學藥劑把人完全溶解,一點渣都不剩。”
“然後呢?然後把那些溶解了肉體毛髮骨骼的溶液倒進我家的馬桶,從我家的下水道衝出去?”
“……”
“我告訴你,我寧願把我自己的血塗滿牆壁,也不願意讓別人一滴鼻涕沾染我家的地板,何況是這麼噁心的東西。”
“那你現在都把‘它’帶進來了,你說該怎麼辦吧。”Z很不道德地說。
他們都是一類人,道德水平在社會基準之下,也不知道是誰傳染了誰,或者是相互傳染。
兩個人正在說話,浴室那邊突然傳來窸窣聲響。不論是楊還是Z都閉上了嘴,仔細傾聽。
Z問:“你家有老鼠?”
“不可能。就算你這隻萬年蟑螂死了都不可能。”
“……那是什麼聲音?那裡還有什麼東西嗎?”
“……”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背後發寒。
“你確定你帶回來的‘它’已經死了嗎?”
“你認為我會看走眼嗎?”
不可能,Z知道楊是什麼樣的人,嚴謹認真,一絲不苟。他也常常與死人打交道,還是個死人制造專家,不可能會認錯。
基於來自同一國度的文化底蘊,他們兩人猜測到了一個可能性,被雷得全身發麻。
楊齜牙咧嘴地說:“那麼就是……詐屍?!!”
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楊不信教,即使信也是信的魔教,比如太陽神教之類的那種。對於有可能遇上詐屍這樣罕有的案例,他感到的不是害怕而是興奮。他不可能會覺得害怕,如果你天天面對Z這種午夜遊魂型別的非常人類,那麼即使黑山老妖再生也不可能會覺得可怕。
至於房間裡的飄行者Z本人就更不用說了。她抱著莫大的好奇心說:“先去看看什麼回事。”
“想不到除了電腦語言之外,世界上還有讓你感興趣的事”
*** ***
最喜歡的是一個人呆在屬於自己的空間,最討厭的是別人任意糟蹋自己的空間——楊的習慣讓人一目瞭然,他圈劃了自己的地盤,認同的人可以隨意進入,反感的人就算肝腦塗地也只能塗在他家門口外。
他過著像頭狼一樣的生活,只是身邊沒有自己的狼群,他是獨自生活的頭狼。
他容得下任何垃圾填充在自己的房間裡,但前提條件必須是他自己帶進來或自己製造的。屍體沒有生命,算是一宗大型垃圾,但如果屍體還沒完全死透,並且突然復活了,那就變成了楊無法忍受的大活人——何況眼前這個會動的屍體悽慘萬狀,讓他一眼看到就心生厭惡。
“討厭”是最能恰當形容他當時心情的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