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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手臂:“晗初妹妹怎麼進來的?”
沈予看了她一眼,眉峰緊蹙沒有做聲。
“您快些追去罷,好生哄哄,別讓妹妹難受了。”茶茶垂眸嬌婉地道,語中隱約帶著哭腔。
沈予看著茶茶頸上的朵朵粉紅,那是他方才種下的吻痕。
可他有什麼錯呢?難道只許晗初與赫連齊巫山雲雨,便不許他和其她女人享魚水之歡?
想到此處,沈予也有些負氣。他望了望晗初離開的方向,終是狠下心腸對茶茶道:“不用管她,咱們回去!”說著已收起匕首,攬過茶茶的香肩返回屋內。
夜色撩人,再次渲染了一室情慾……
第7章:夜中沉琴遇謫仙
晗初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落荒而逃,即便是她撞破了沈予和茶茶的情事,至多也應當羞赧罷了。
可她還是一口氣跑回了屋內。
足上有些疼痛之意,應是方才跌倒的時候崴到了,可晗初卻覺得右手更痛,攥著的那方絹帕好似一團火,在她的手心裡烈烈灼燒。
絹帕裡包裹著的是茶茶的耳環。但晗初明白,這隻耳環如今可以丟掉了。
需要丟掉的,又豈止是一隻耳環?晗初看向案上那具古琴,忽然之間,頭腦一熱便抱在懷裡,轉身又出了院子。
也不知繞了多少彎路,直至晗初走得雙足脹痛難忍,才隱隱聽到了水聲。她失魂落魄地抱著琴,望著面前的一汪碧泉,竟然無聲地笑了出來。
她早該明白的,青樓女子哪裡值得男人付出真心?
誠如沈予所言,都不過是狎妓而已!可笑他不過施捨給她一把琴,她竟以為他有幾分尊重與真心。
原來還是看中了她的皮相呵!
晗而欲明,初而始之。的確,她從沒擺正過自己的位置,只一味追求虛無縹緲的忠貞之愛。可到頭來,皆是鏡花水月。
方才沈予的床笫之話言猶在耳,也一刀一刀凌遲了她的天真與奢望。
狎妓而已……
但聽“撲通”一聲傳來,晗初的懷抱已瞬間變得空空蕩蕩。她奮力將那具古琴丟進水裡,好似是丟掉了一把染血的利刃,而她是逃避命案的罪魁禍首。
水面上頓時瀲灩起波光漣漪,在月色的映照下顯得分外誘人。只是下一刻,這詭謐的景象已被一束微光所打破。
“何人在此?”晗初聽到一句厲聲喝問。那聲音帶著幾分警惕與生硬,冷冽得教人不寒而慄。
晗初循著光亮側首望去,先看到不遠處有個提著燈籠的男人,年歲不大,腰間還挎著一柄長劍,看樣子好似是個……侍衛?
下一眼,晗初已看到了侍衛身前的另一個男人。
只見一襲白衣在燈籠的映照下散發出柔和的光色,與這黑夜形成了鮮明的比對,清晰又朦朧,宛如夜之星辰,有些遙不可及的天人之感。
晗初並不能看清那白衣男人的長相,只依稀可辨應是一位年輕公子。他周身的清冷氣質如此靜謐,卻又如此強勢,矛盾得令人不可忽視。
況且,這白衣公子是坐在輪椅之上。
晗初有一瞬間的恍惚。這主僕二人如此悄無聲息地出現,端得是詭異與神秘。此處明明是沈予的私人宅邸,且還儲著幾位美人,又怎會有陌生男人憑空出現?
若不是那白衣公子坐著輪椅,看起來有些腿腳不便之處,晗初幾乎要以為,這是打何處而來的兩位仙人,偶過此地稍作停留。
畢竟如此夜色,如此景緻,都是無盡的迷離之美,容易惹出無盡的迷離幻象。
許是晗初出神得久了,但見那侍衛模樣的男人已將燈籠執高了一些,似是想看清她的面容:“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晗初被這一聲冷冷喝問驚得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