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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兒一同回小地方,那貴人便不能再糾纏。你覺得可好?”
她心裡不是沒有期望的,然而徐道甫的面上卻現出了猶疑之色。他亦覺得羞愧,泣道:“怨我沒本事,護不住你。只是我既然還能做官,便不能再舍了這烏紗帽。爹孃需醫藥錢,兒女要養活,柳鶯那脾氣,也不是能隨便發賣了的。咱這宅子,是御賜之物,賣不得。荷包裡又被大哥掏的不剩什麼錢。若果真回了小地方,靠著那二畝三分地,日子可怎麼過?只怕要餓死哩。”
他偷偷瞧瞧流珠的臉色,卻看不出什麼,繼續道:“流珠,我已不是鄉下武夫了,知道這汴京城裡的事兒,都複雜得很,不能一言蔽之。這事兒,三郎我便裝作不曉,只求你小心行事,勿令他人知。”
頓了頓,他又不死心,問道:“流珠,那男人是誰?”
流珠一哂:“知道得多,死的也快。那人,你和兒都惹不起。兒再問你一次,便是可能死在這汴京城裡,你也不走?”
徐道甫已是今非昔比,狠狠說道:“出走外地,只能苦苦度日,勉強餬口。此後我若是行事小心,必不會再著了別人的道,饒是死,生前也算享了福了。”
流珠怔怔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徐道甫倒也不笨,他細細一想,忽地抬起眼來,灼灼地盯著流珠,聲音發顫,道:“娘子每日入宮,那官差太監是扮不得假的。娘子之前那珠子,也是天下獨一份的。那貴人……是宮裡頭的?是哪一位皇子?該、該、該不會是官家吧?”
流珠心上一顫,不再理他,只堅持說日後要分房睡。徐道甫卻遐想了起來。
若是被尋常郎君帶了綠帽子,徐道甫不能忍,可若是被宮裡頭的貴人帶了綠帽子,這帽子便是金燦燦的了!徐道甫竟然得意起來,有光宗耀祖之感。
流珠次日入宮,見了傅辛,恨得牙癢癢,狠狠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傅辛卻不惱,反倒有些暗爽,只是道:“天底下的烏鴉,都是一般黑。朕可不算什麼壞人,不曾傷他分毫,只是問一問他,嚇一嚇他,他便露了本性。”
流珠搖搖頭,卻道:“京都繁華,見過的人,便捨不得走。當了官的人,有幾個肯主動辭官的?尋常農戶,揀著官家您掉的頭髮,都要供起來,若是和官家睡過同一個女郎,更是與有榮焉。先帝幸過的那位官妓窈娘,靠著這名頭攬客,令老鴇一度成了汴京首富呢。”
傅辛冷哼一聲,平白妒忌起來,道:“怎麼?還為他說話?”頓了頓,他轉了話題,低聲絮絮說道:“東北邊兒上的土匪又鬧了起來,不過月餘,便佔了幾座城。剿匪還是要靠勳國公的愛徒和親弟弟,國公府一時半會兒,還是動不得。那幾座城,打下來又被佔去,被佔了又打回來,跟拉大鋸扯大鋸似的,如我這般的小人,便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你猜,我是想什麼?”
第12章 六曲連環接翠帷(四)
流珠懶懶抬眼,道:“你定是疑心這官匪勾結。有匪在,才有剿匪軍在,才有軍餉吃。匪被滅了,國太平了,大軍凱旋歸來,勳國公和他的親族便要遭殃咯。人家不傻,最懂得這平衡之道不過。”
傅辛搖搖頭,重重一嘆,面上滿是疲憊。批了幾本奏摺後,他忽地拉了美人入懷。殿內四下無人,空寂得很,美人只聞得君王在耳側低語道:“你不能怨朕。朕有朕的顧慮,一步也不能行錯。”
這話,像命令,又好似有一兩分哀求的意味。流珠不語,暗暗心驚。傅辛卻是鐵了心,要將心中顧慮說個明明白白。
“當年我是沒落皇子,你是不受家族待見,甚至不受汴京城待見的國公府庶女。我娶不了你,便巧費心思,給你找了個老縣公,在我看來是兩全其美的事兒,你卻恨上了我。我少年心性,只想著絕不能讓你懷那徐道甫的孩子,便給你下了絕育藥。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