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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她張羅要做飯,我說得,你歇歇吧,好賴對付吃,我就這手藝,於是把她安頓到床上,給她遞手巾擦了把臉,就去廚房做飯,簡單燴了兩個菜,把飯給她盛上,恭恭敬敬送到床頭。
她神色古怪地看著我,彷彿半夜抽風的是我而不是她。“你不用這麼誇張,我沒事兒。”她用領情的口吻說道。
我注意到她用“沒事”這個詞,而不是“沒病”。也許是一時順口,但我不相信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渾然無覺,她現在至少明白了,自己著實讓別人心驚肉跳了一回。
“你也坐下吃吧。”她小聲說道。
“我不餓,你先吃,我吃你剩下的。”我晃晃腦袋說道。
突然,她憋屈著小嘴兒,吭吭唧唧哭了出來。
“別啊,一路上好好的,這會兒哭什麼啊?吃你的飯吧,再哭就不給你飯吃!”
“我,我……我爸爸,從前,也是對我這麼好……”
我有點明白了,她對父親的感情不是一時的恨怨所能磨滅的。
“你現在,還愛他?”
“我不知道,”她搖搖頭,“我只知道我曾經很深很深地恨過他……但現在,我常想起他從前的好……是不是人死了,就什麼罪孽都贖清了?”
“那也不一定。”我斷然否認,“如果是十惡不赦的人,就算死了也是死有餘辜……”
“你!”她將一碗熱氣騰騰的白飯兜頭扣在我腦袋上。
“行,”我點點頭,只見白花花的飯粒從天而降,“這下我知道了——你是的真好了!哼,你還算理智,要是把碗也摔過來,咱倆就得掉個個兒打回馬槍——換你扛我去醫院縫針了。”
“對,對不起……”她膽怯地靠過來,試探著幫我撲落頭上的飯粒,有些已經粘上的,她就使勁擼,幾把擼下來,黑頭髮倒是掉了不少。
“我,我不是成心的……你那麼說……我……”
“行了,是我不對,我不對啊——”我揚著京劇唱腔,起身出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就見她坐在客廳飯桌邊上,桌子上是新炒好兩個肉菜,還擺好了兩雙碗筷。她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我一咧嘴,她看見我也忍不住笑。
“哎呀,真是勤快人,輕傷不下火線吶!”我大馬金刀地坐下,伸筷子嚐了一口菜,味道不錯,似乎不像是摻了毒藥的;輕扒一口飯,香噴噴的,沒鹽,再扒一口,還是沒鹽。於是,我放下心來甩開腮幫子往肚子裡填食。我是真餓了,剛才說不餓那是裝假,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是粒米未進滴水未沾。吃了幾口,噎著了,趕緊灌水,灌多了,又嗆水……折騰一氣,我吃了個半飽,發現她始終沒動筷,“嗯?你怎麼不吃啊?”
“我看你吃。”她甜甜地道。
我渾身一哆嗦,雞皮疙瘩從頭頂直竄到腳底下,“你別看我,我沒這習慣,讓人盯著,我反胃。”
“那好吧。”她端起飯碗小口進食。
“哎,你請兩天假吧,磨刀不誤砍柴功。我看啊,你得好好休息幾天,回頭再去那什麼專家那兒去轉轉,跟他聊聊,比比口才,看誰先侃倒誰。”
“呵呵……應該讓你去跟他侃,你一準兒能把他侃倒。”
“哎,我怎麼聽著你說話動靜不對啊?”
“怎麼了?”她立刻緊張起來,下意識用手摸摸喉嚨的位置。
“沒怎麼,”我嘿嘿一笑,“說話不嗆人了。”
“你真煩人!”
“香港你還是別去了。”
“不,我要去,反正假都請好了,就當是散散心吧……你去嗎?”
“說過了,我不去。”
“這麼堅決?”她斜眼瞄我。
“嗯,大丈夫一言九鼎,說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