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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就忘記呢?我真擔心她做什麼傻事,白白折磨自己。”黃依依看著於靈走出門外,不安心的說到。

“我知道,可是我想給她一個機會自己想清楚。我還會給她做一些清醒催眠,幫助她儘快恢復心情。學姐,你不是也說, 人只能自己拯救自己。如果內心還是抗拒的,放棄的,那催眠也只是解決表面的問題而已。對吧?”亦清解釋道。

“唉,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處理方式,可是我們大學的時候是一個宿舍的,我太瞭解她的脾氣了,所以放心不下來。”黃依依的眉頭微微皺起,長長的嘆一口氣。

“你別擔心了。我給她留了號碼,如果有問題,她會打過來的。”亦清篤定的說。

關了門,亦清挽著黃依依的手走進一家韓國料理店。

依然是最熟悉的年糕,大醬湯,石鍋拌飯和牛肉,電視裡播放著韓國的熱門節目《running man》,亦清飲下一口熱茶,聽見鄰桌的手機鈴聲響起,是熟悉的旋律。《南方》,達達樂隊的《南方》。

頃刻間,時間彷彿穿梭回了那個年代。那個溫潤如詩的民謠年代。那時候,朴樹還唱著《火車開往冬天》,黃磊和劉若英還牽手在《似水年華》的夢裡。那時候的亦清還排著隊,等待著許巍的簽唱會,大雪壓城,卻溫暖的想要顫抖。我們,從來沒有忘記,只是害怕懷念,害怕回不去那樣肆意的笑容。

大二時,他也曾在她面前唱過這首歌,和著手機裡緩緩的旋律,他唱著。“我第一次戀愛在那裡,不知她現在怎麼樣。我家門前的湖邊,這時誰還在流連。”

鬆軟,色彩豐盈,彷彿愛。那時候,她已經把一頭長髮剪成齊耳,他只是帶她去見朋友,說道,“看,她和照片上不像。”好似所有的回憶都隨著這首歌緩緩地流動出來。他,便是薛子墨。她,也只能是廖亦清。

“學姐,你還記得嗎?以前心理社團每次出去做活動,我們倆都坐在最前面做宣傳,放音樂。那時候,我放的最多的就是《南方》,《小塵埃》還有《外面的世界》了。”亦清清冽的笑著,說到。

“嗯,反正每次都把你的手機裡的歌都迴圈一遍。那時候,你在好多個社團跑來跑去,都快虛脫了。後來,我退社了,每次在宿舍聽到《小塵埃》,都知道是你在當‘主播’。哈哈。”黃依依聊起往事,笑容映上臉頰。

“對呀。可是現在就很少聽當年那些歌了。”

“是呀,時代變了,我們也長大了。”

那時候,亦清渴望長大,好像長大了她就可以去青海湖,去地中海,去所有年少的她無法一人成行的地方;好像長大了她就可以穿一襲白裙牽住他的手,說愛;好像長大是一個夢想,是葡萄酒杯裡華麗的紅色。

於是,8年,她從十八歲的姑娘成長為26歲的女人。她依舊沒有去過青海,但走過了很多城市。她和子墨仍糾纏不清,但至少了解他是愛著的。如今,走過的歲月變成她腿上傷,只是淡淡的停留在那裡,偶爾疼,偶爾癢,偶爾沒有知覺,偶爾有些心疼。

吃完飯,付了錢,她們各自回了家。天色漸漸暗下來,亦清點亮一盞檯燈, 半躺在床上,專注於手中的《夜鶯與玫瑰》 。從第一頁讀到最後一頁,卻仍像初讀時那樣思緒萬千。在愛情裡, 我們到底誰是夜鶯,而誰又是那個男子呢?亦清並不追求轟轟烈烈的愛,但即便平淡,如果愛,她寧願做那隻夜鶯,啼破喉嚨,為他尋找一支無與倫比的美麗玫瑰。愛,大抵就是這般吧,就算已經相戀無望,但潛意識裡還是可以為對方做任何犧牲。

在這個需要前任俱樂部來拯救的時代,愛更像琉璃,輕薄易碎,即便握在掌心,也隨時會化作一灘清水。

亦清不願多想,只是合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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