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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清幾乎輕而易舉的拍到了於靈老公和他情人的照片。女人一頭烏黑的長髮,面板白皙,五官小巧玲瓏,契合到一起倒也清麗,身段柔美,凹凸有致,全身上下除了一個香奈兒的包,並沒有其他奢華之物。年紀大約二十出頭,還沒大學畢業的樣子,身上有一股掩不住的書卷氣。想來,於靈敗給這樣一個女子倒也不輸氣勢。男人大約四十,與其說是帥氣,不如說是有成熟的味道吧。照片上,男人眼裡竟是寵溺和愛惜。想想也是,於靈因比亦清大兩屆,又因上學晚,已經三十歲。比起二十歲的小姑娘,在世俗的眼裡,更與四十歲的他相配些,難怪他會說,是父母之命。有了這幾張照片,離婚幾乎不費心力。可是,於靈真的就甘心這樣放棄曾經深愛的人嗎?
亦清有說不出的擔心,世事難料,催眠就一定能讓於靈的人生重來嗎?她不知道。
琉璃
經過一個星期的自我催眠,亦清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每日奔波與家和俱樂部之間,算不上辛苦,倒也不覺得單調。這幾個月,流連於感情的凹槽和不同的人事之間,頭髮也懶得打理,只任它自由生長。如今,長髮已經垂於腰間,髮絲細而薄,像極了蟬絲。想起年少時,女孩們都為了愛的人留一頭長髮,卻苦於頭髮成長的速度慢,直到分手,髮絲還未垂到腰間。如今,長髮如斯,伊人卻已不在。亦清坐在吧檯上,看著進進出出的年輕人,羨慕他們仍有如火如荼的熱情,轟轟烈烈的愛,天崩地裂的訣別,比話劇更精彩。亦清微笑的看著他們,彷彿把手面向太陽,便充滿了青春和能量。
亦清的手邊,依舊是一杯白開水,和一卷詞冊。
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客入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青澀和嬌羞,少女美好的特質展露無疑。亦清想,我們曾經也是這樣的吧,年輕,真是一種特權。李清照的詞,亦清最愛這一首。大概不論是才女抑或美女,好似都經歷過這樣一個怪圈。翹首期盼愛,所以倚門回首。沉淪於愛,才就花自飄零水自流。而後,沉隱悲愴,所以寫下《臨江仙》。
“我把照片甩在他桌上,他才簽了離婚協議書。我什麼都不想要,只要回我自己就夠了。”於靈盈盈一笑,臉色不再蒼白無力。
“恭喜你。可是,催眠還有必要嗎?”亦清緩緩發問。
於靈好像陷入了思考似得不言不語。
“你慢慢的不那麼愛他了,也明瞭你們之間的這一切。所以,催眠也就沒有了意義,現在,對你來說,他只是一段不怎麼美好的回憶,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來忘記。 ;對吧?那你覺得催眠還有必要嗎?”
“你說的也對。可是,我還是希望能儘快的擺脫這段失敗的婚姻。”
“我懂,所以我覺得心理調節比催眠來的好。學姐,你也是心理系畢業的,也知道催眠只能解一時之苦,要從根本上解決還是要心理調節。你要是不離開海城,平時來俱樂部散散心也挺好的。做做瑜伽,交些新朋友,興許還能遇見新的人。你放心,我會陪著你的。”
“好吧。那我以後就經常來找你。唉,這次幸好你和依依在這兒,要不然,我真的要絕望了。”
“不要緊的。之後我還是會對你進行一些清醒催眠,盡我所能幫助你。好嗎?現在,回家好好的睡一覺,放鬆心情。如果有什麼問題,隨時來找我。”亦清一臉的擔心。
“好。我會的。那我先回去了。謝謝你。”於靈的眼睛溼溼的,好像淚水隨時都會傾盆而下,可是表面,她仍淺淺的笑著。拿起包,走出門外。是誰說,最孤獨的人往往最親切,受過傷的人總是笑的最燦爛。
“你放心就這麼讓她回去?雖說離婚了,可是真正愛的人,怎麼能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