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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僱傭軍們為了保證下月能按時拿到軍餉就必須先保住頭上這個吃飯的傢什,否則花名冊上將會由詹姆斯(暫沒死)換成狄更思(已經死)了。正是因為他們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們倒退的速度比起前進的速度要快了許多,而且不用人喊“加油”、“跑步”、“再快一點”之類的口號。
正在這時,突然一聲淒厲的嘶鳴,經驗豐富的連長知道情況不妙,大喊一聲“臥倒”,並就勢撲向身邊一位小戰士。炮彈炸裂之後,戰士們紛紛起來投入戰鬥,唯獨連長一動不動,只見他渾身是血,右臂更是血糊淋漓,殘不忍睹……
四班長董茂林見狀大喊一聲:“我操你鬼子的先人,狗日的,你們統統上來找死吧!”邊喊邊端起一挺機關槍,沒命地向敵人射擊。
二排長侯廣勝喊道:“同志們,現在聽我指揮。衛生員,快把連長背下去!”
一陣劇烈的疼痛,董傳貴醒轉過來。他隱約覺得這是往山下跑,發急地叫道:“為什麼要撤退?陣地呢?”
衛生員小丁呼呼喘著粗氣,邊跑邊說:“連長,二連上來換我們了。曹政委命令我們撤出戰鬥。”
“部隊呢?”
“連隊就剩你、我、二排長三個人了。”
董傳貴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這一覺睡得好香啊!就像小時候在家裡的熱炕上睡懶覺,好舒服啊!似夢非夢,似醒非醒,他不願意睜開眼,他怕一旦睜開眼,心中的美景就看不到了。當了這麼些年的兵,不是行軍就是打仗,怎麼就把家忘了呢?這不是到家了嗎。家鄉的山還是那樣的青,水還是那樣的綠。那不是涼水泉子嗎?好甜好甜的家鄉水啊,掬一捧水含在嘴裡,真美。父親董萬山腰板挺直,倚在大門口,高興地看著他回家。妻子趙春蓮急急從櫥房出來,一邊用圍裙擦手,一邊充滿關切地望著他。哎,看那個小傢伙,那是誰呀?長得胖胖乎乎、結結實實,他不就是他的小榆生嗎?他不禁彎下身子,伸出右手輕輕地摩挲兒子的後腦勺兒,口裡親親地問:“兒子,想爹了嗎?”榆生仰起頭,撲閃著大眼睛,滿臉都是問號:“爹,您怎麼只有一隻手?”他左右一看,可不是,怎麼只有一隻了,還有一隻呢?他急了,忍不住就喊道:
“我的手?……”
“連長,連長,是俺,俺是小丁。”
“小丁,哪個小丁?”
“衛生員丁蘭巧。”
董傳貴醒過神來,疑惑地睜大眼睛,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眼前這位英俊瀟灑的女護士。看了好半天,搖搖頭,笑笑說:
“不認識。”
“怎麼不認識?連長,你好沒良心。是俺把你從陣地上背下來的,你還問俺話來著,怎麼就忘了呢?”
“陣地上清一色的和尚,你怎麼成了女的?”
“我本來就不是男兵。當時陣地上人手不夠,是俺做通了曹政委的工作,剪短了頭髮混入你們連隊。和你在一塊兒三天三夜,你就沒認出來?”
“那種情況下,誰有功夫看那麼仔細?讓你這個小鬼給糊弄了。政委呢?”
“曹政委他……”丁蘭巧猛地轉過身去,掏出手絹捂住了自己的嘴。
“曹政委他怎麼啦?”董傳貴一驚,心裡頭像紮了一刀般的痛。他想坐起來,渾身乏力,動都未能動一下。但是他思緒未亂、口齒還好,“你快說呀,小丁。”
“曹政委犧牲了。都怪那些該死的鬼子的飛機……”
董傳貴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撲簌簌直往下流,往事一件件浮現在面前。曹為民和方國祥帶他參加了革命隊伍,並介紹他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方國祥就地轉業,搞地方工作去了,而曹為民卻把自己的生命和軀體留在了異國他鄉。前不久,他去團裡開會碰到政委,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