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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錢,我要爹!……”榆生雙手捂著臉,嗚嗚哭著往家跑。
虎妹知道自己闖了禍,嚇得不敢回家,拐個彎一路小跑著找虎子玩去了。
趙春蓮正在做飯,猛聽見兒子大聲啼哭著從外面跑進來,還以為和誰打架了,斥責道:“給你說了多少次,別和人家打架,怎麼就是記不住?……”
榆生一頭鑽進孃的懷裡,號啕大哭,嘴裡還不停地嚷嚷著:
“娘,我爹沒了,我爹死了。我要爹,我要爹!……”
趙春蓮這才一塊石頭落了地,噗嗤笑了,嗔道:“我的傻兒子,你真是孃的傻兒子。你爹是解放軍,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打壞人著哩!趕明兒我給你爹寫封信,就說他的榆生想他了,讓他快回來……”
“真的,娘,真的。我爹真死了。我再也沒有爹了,我爹再也回不來了。唔唔……”小傢伙哭得更兇了,兩條腿不住地跺腳蹬地。
“榆生榆生,快給娘說,怎麼回事?”
榆生哽咽著把虎妹的話學了一遍。
趙春蓮眼前一黑,差點沒昏了過去。
“走,榆生,咱們問問去!”趙春蓮解下圍裙,扔在櫥房屋地下,拉起兒子,心如火燒般地往外跑去。
上卷 六、歸心似箭
戰火紛飛,硝煙瀰漫。灰濛濛的天空中,寒風捲著雪花,激烈而殘酷的戰鬥正在打響……
不知打退了敵人多少次的進攻了,沒人統計,也無法統計。往往是一次進攻還沒打退,第二撥敵人又蜂擁而上,緊接著是第三、第四……車輪在轉動的時候任何人也無法用目測計算出它在某一時間轉了多少圈。平平常常一座山頭,若在和平時期,只不過是長些小草、小樹,或者金達萊,或者四季梅,或者什麼花啊果的。而今卻成了寸土寸金的寶地,生死攸關的寶地。你爭過去,我搶過來,不惜付出無數的生命以及成百上千噸的鋼鐵和炸藥。
山坡上堆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彈皮、彈殼,散亂的槍支和鑽有彈孔的鋼盔。映入眼簾的不再是美麗的山林,湍急的瀑布,甚至很久都沒有人看到天空有鳥兒飛過了。白山黑水已經被糟蹋得不成樣子,尤如一座廢棄的煤山。
頭上纏滿繃帶的連長董傳貴,利用難得的戰鬥間隙,草草地清點了一下自己的隊伍:一百多號人馬如今只剩下十幾名戰士了。三天三夜,部隊大量減員。剛才還是活蹦亂跳的小夥子,轉眼間就化為烏有。這就是戰爭,罪惡的戰爭,有多少母親的兒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親,在戰爭中失去了生命。母親、妻子、孩子需要他們,祖國更需要他們。在祖國最需要他們的時候,這一群年輕人勇敢地站了出來,他們不知道什麼叫恐懼、什麼叫悲傷,他們有的只是一顆保衛祖國、保衛母親的赤膽忠心。他們非常清楚,他們不能後退半步,祖國在期待著他們,母親在注視著他們,兄弟姐妹在關切著他們。強盜打到大門口,只有最勇敢、最強壯、最優秀的兒女才最有機會站在最危險最前沿的位置。連長順手接過戰士塞給他的一塊浸滿炮灰和泥血的雪蛋子,看也不看就一口呑了下去。董傳貴抬腕看了看錶,清清沙啞的嗓子說:
“同志們,還剩五分鐘,再打退敵人的最後一次進攻,我們的任務就勝利完成了。檢查一下武器,做好戰鬥準備。大家有沒有信心?”
“請連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氣壯山河的回聲在山谷裡久久地震盪著。
一陣猛烈的炮火過後,哨兵喊道:“連長,敵人上來了,大約有二三百人。”
董傳貴喊道:“同志們,趕快進入陣地。”
隨著連長一聲喊,十幾名戰士迅速地衝出坑道,各自佔好各自的位置。只等連長一聲命令,機槍、步槍、衝鋒槍一齊向敵人開火,手榴彈和爆破筒也在敵人群裡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