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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意是想讓趙巍安安心,可他來的那日才和穆勒打完,氣息萎靡,貴公子般的氣質更顯羸弱,趙巍一看,沒覺得安心,反而憂心忡忡。
這三日,李逾拒絕了趙巍想讓他跟著去安州養傷的提議,留在了琅州。
他在琅州買了個院子,很早以前就買了,院子不大,就在街邊。他乾脆回了這裡,先昏天暗地睡了兩日,起來後已經是第三日的正午,他吞了把丹藥,上街買了酒,糕點,又去外城的蘆葦灘邊摘了種很酸的果子,去看祖母。
小時候,他們沒有固定的“家”,總是從一座城池逃向另一座,糧食豐足,局勢穩定的州城名額得靠買,他們永遠擠不進去,所以只能東躲西藏,聞風而逃。那時候琅州還沒通渠引水,常鬧饑荒,常徵兵伐,不是個好
() 地方。
誰也想不到(),就是這了2()2[(),什麼都斷在了這裡。
他們逃難時住的那個小茅房被溫禾安圈下來了,重新簡單修繕了下,那片地方靠近城外,現在沒人住了,所以立了座小小的墳,豎了石碑,他將手裡提的東西放下來,擺好,自己盤腿坐下來,拿起拂塵將石碑上的灰掃乾淨。
他喚:“祖母。”
喚了一聲,就停下了。
來多了,也不知道說什麼。
李逾拿出四方鏡,裡面趙巍給他發了好幾條訊息,生怕他睡死過去,或者把今日的大事忘了,他回了句準時到之後,將它合上,對著石碑說:“您看看她膽子多大。從小膽子就大,是不是。”
“不過,琅州好像真要被她奪下來了,穆勒也被她擒住了。”說到這,李逾停了停,說:“祖母,您是不是還不知道穆勒是誰。”
男子聲音天生偏沉,稍低一點,就顯得很是鄭重:“是百年前參與琅州施粥之事的人之一。”
他站起來,將帶來的酒灑在石碑前:“他們一個一個,誰都別想逃掉。”
最後,李逾撩開衣襬拜了三拜,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琅州城已經安定了一些年頭,但自打上次巫山駐軍奪了隔壁三州之後,城中也是人心惶惶,而今三軍陳兵的訊息一出,沿街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偶有幾人出來,甭管是貧是富,也都是用衣領裹著臉,左顧右盼,一驚一乍如驚弓之鳥。好似下一刻城門便會大開,無數身著甲冑的兵士湧進來,以血腥與殺戮無聲昭告這座城池已然易主。
百年了,九州還是這個樣子。
饑荒,戰亂,天災,疫病。啼飢號寒,餓殍盈途,權勢更迭爭奪中,白骨何止千萬具。
李逾從奔走的人臉上看到深切的恐懼,這種恐懼不論何時,都能將他拽回記憶最深刻的少年歲月。
他再次嚥下一把丹藥,看了看天色,算著時間到了沅河兩岸,安州的駐軍中。
趙巍一見他,額心上的汗總算是止住了,再一看,王庭和巫山的統帥已經夾槍帶棍,你一句我一句地嘲諷起來,兩軍對壘,森森無聲,肅殺之氣蔓延整條沅河。
誰也沒太將安州的守軍當回事。
因為這支兵既不精,又不勇,領頭之人見都沒見過,氣息還不到九境,跟另外兩家一比,哪哪都比不過,幕一都開始納悶天都究竟是怎樣的想法,不會是被溫禾安刺激瘋了吧。
說起來,這件事中途雖也歷經曲折驚險,但還算是走得順利,能如此順利,有一半是因為三家積怨已深,在其中一家眼中,另外兩家會做出什麼缺德的事都不意外。
就像好好的兩軍對戰,天都突然橫插一腳,乍一看面面相覷,細想之後天都也是能做出這種事的德行。
趙巍騎在坐騎身上,看著遠處幕一手掌一揮,巫山駐軍開始進攻,心提到了喉嚨口,他側身問身邊的李逾:“公子負傷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