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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吧。你不該住在這種地方,不該看到這樣的骯髒。”
我驚訝的抬頭看著嗣,他知道我去了歸虛殿?是啊,嗣的武功怎麼會不知道我在偏廳呢。
他接著說:“不要擔心我,我知道該怎麼做。”然後又將我抱緊。
流水落花歸去(一)
官道上,兩匹快馬飛奔著,一個黑袍錦衣男子,烏玉般長髮在風中飛舞著,凌亂而魅惑。另一馬上白衣毛領狐皮小襖的男子身形嬌小,發頭整齊的綰到頭頂別起一個髻,露出白皙的小臉,一雙烏黑靈活的大眼睛靈氣流逸。那正是我容寶珞與送我回建康都城尋阿爹的拓拔嗣。
嗣沒有讓十八禁尉跟隨,獨自送我前往南朝。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嗣允了我獨自騎馬。很久沒有駕馭著馬兒奔跑的感覺了。我雖內力全失,但是騎馬似乎跟內力沒有多大關係。一路上我也能跟緊嗣,這回他知道我的騎術不是胡謅的了。我頗為得意。
我們路過建州,冀州,阭州。一路上看到北魏土地遼闊,農田肥沃。自然景觀也是波瀾壯闊。撤馬在黃河岸邊才覺河流迅且濁;湯湯不可凌這樣的自然界之力,實在是波瀾壯闊。如今立在河邊的我正是“千里尋歸路;一葦亂平原。通波連馬頰;迸水急龍門。 照日榮光淨;驚風瑞浪翻。棹唱臨風斷;樵謳入昕喧。 岸迥秋霞落;潭深夕霧繁。誰堪逝川上;日暮不歸魂。”
四日後我們到達邊城汝南郡,眼看天色已晚,找了間客棧住下,因為離嗣與阿爹定下的一個月之期還早,我總想起嗣說的話“我只想多留你一段時間”現在越接近南朝,我們相聚的時間就越少了。所以有默契的我們都不急著趕路。遇到風光大好就停下歇息。累了就尋客棧。一路上就走走玩玩。
這,似乎就是從前一直想象的闖蕩江湖了吧。時常在客棧茶館都能看到腰別佩劍,意氣風發的江湖俠客。我總是興奮的東張西望。嗣卻老是冷著一張臉。應該是很不爽去到哪都有人打量他吧,唉,他那一身貴派之氣就算把臉包起來也掩蓋不住。更何況離開京城,他就大大方方的走在人前,也不戴他的遮臉帽了。
次日,我們出了邊關進入南朝宋的邊境。這魏國與宋邊關常年開戰,但是近幾年議和撤兵。北魏把戰事拉到了北方的柔然國。而宋則全力抵制南昭。可是北魏與宋向來視同水火。待到北魏控制了柔然,必定矛頭又會指向宋。拓拔嗣總是狂妄的與我說他一年就能踏平柔然。現下只是時機未到。我心裡默想,戰爭,受苦的始終是無辜的百姓而已。
進入南朝一路上水道湖泊多了起來。稻田裡綠意泱泱,南朝幾乎都是漢人的天下。北朝就是各族大融合了。嗣的祖先是鮮卑族人,但是母親又是漢人,因此外族特徵也不明顯。
漸漸深入了宋境,兩日後我們來到了淮陽郡,已是越來越接近宋京了。我們下馬走在郡城的大街上,嗣很自然的拉起我的手。我滿臉通紅的甩脫他:“兩個男子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這拓拔嗣忽的湊到我眼前詭異的笑著說道:“這南朝男風盛行,路人也都施空見慣了。你可得入鄉隨俗才好。”說完又拉住我的手,甩也甩不開了。
我疑惑的問他什麼是男風。
“就是男子與男子兩情相悅。”
我張大了嘴巴,瞪大眼睛。這……這也太荒謬了吧。我露出鄙夷的神情。
嗣卻滿不在乎的說:“男子與男子兩情相悅又有何不可?那些道德禮教都是放屁的鬼話。除了無法娶親生子,其他又有何不可?”
我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番話可夠離經叛道的。如在保守的民間,不知道會不會被抓去浸豬籠?想到拓拔嗣被浸豬籠的樣子我笑出聲來。
嗣還以為我也贊同他的觀點,一臉得意的看著我。
進入廣陵郡境內的時候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