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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你先人了!過去朱三欺負我,我惹不過他。如今你狗日的才長了幾顆牙齒,毛還沒出齊哩,就學著諷剌開人了。”
雙方互不相讓,頓時廝打在一起。
董榆生有些惱火,為幾句口角竟動起手來?也怪自己平日裡只重經濟不管政治,忘記了做人的工作,由不得大喝一聲說:
“行了,都給我住手!”
兩個人同時鬆手,也都意識到有些過分。他們還從未見過村長髮這麼大的火哩!一時高興就忘乎所以,怎麼就落到這種樂極生悲的地步了呢?秀才轉過臉彎腰蹴在泉水邊上,不停地掬水洗臉。朱建明就地往下一蹲,懊喪地雙手捂住自己的禿腦門兒。
董榆生說:“燒球啥哩!才吃了幾天的白米乾飯呀,就狂得不知姓啥了?七叔是長輩,又是老革命,我不便說啥。辦磚廠裡裡外外,出力最大,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四爺在村裡德高望重,閱歷多人品好,又是軍屬,受人尊重理所應當。我爺一輩子積德行善,就不說了。在這些長輩面前,我們算個啥呀?秀才你才做了點芝麻綠豆大的一點事,就覺得自己了不起,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朱建明蹲不住了,站起來說:“榆生侄兒,羞死人了。明明是我的錯,你還給秀才派了這麼多的不是,秀才過來,七叔給你賠禮道歉。”
四爺也說:“就是就是,這些都是老七的錯,在年輕後生跟前,擺你的啥球臭架子嘛?”
侯有才對朱建明本無太深的成見,董榆生對他高看一眼也是形勢的需要,誰當領導手底下也得有兩個得力人。再說老革命這兩年幹得不壞,自己還都常常暗地裡佩服人家裡!經不起幾句軟話,連忙說道:
“七叔您說哪裡話?都是晚輩不好,讓您生氣了。誰還有酒,拿來我敬七叔。”
一場“口角官司”頓時之間煙消雲散。
爺爺董萬山心裡頭樂得跟啥似的,高興的時候再遇上些高興事,這真比大熱天喝杯冰糖水還舒服:孫娃子長能耐了!榆生在村裡不顯山不露水,幹得事件件是實,能看見、能摸著、還能感覺到。家家蓋了新房,戶戶銀行有存款,吃的喝的,穿的戴的,面目一新,多少輩子也沒聽說過這樣的好事?說也怪,朱三那陣,會也沒少開,力也沒少出,三十晚上都是在山上過的,渾身幾乎沒扒一層皮,一年到頭啥也沒落下。董萬山老人實在猜不透這個理,他的孫兒董榆生就有那麼大的本事?即便是他有三頭六臂,還能搬山填海不成?別說朱三,就是他爹傳貴也當過好些年的村官,也是真心給大家夥兒辦實事,也沒見幹出啥名堂。出神了弄鬼了,農人不種莊稼也能過上好日子,而且還一天比一天好,董萬山如果不是親眼見,打死也不會相信世上竟會有這樣的蹊蹺事!
董榆生看“老革命”和秀才兩人已經和好如初,心裡頭一高興接著又說:“明天我和秀才倆人進城去看看,主要是化驗一下水的成分,看對人到底有哪些好處。七叔您也別多心,賣水就賣水,李彥貴就李彥貴,也不見得就是啥丟人的事。七叔您見過那麼大的世面,難道連這麼個小道理也不懂?……”
朱建明頓時面紅耳赤說:“榆生侄兒你去吧,七叔是和你開玩笑哩!”
朱洪林好不容易逮著說話的機會:“榆生哥這回帶我去吧,我也去見識見識,長這麼大還沒進過城哩!”
“胡說!”老革命剛改的“毛病”又犯了,說,“你小時候摔斷了腿,不是在城裡看的病?你還說沒進過城?”
“那時候才多大,能知道個啥?”
董榆生接過話茬說:“不說這些了,以後進城的機會多哩!我去了以後,村裡還有好些事你要多操心哩。七叔的磚廠水泥廠離不開人,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後山那些林木了,值班室蓋起來之前,總得有人常去那兒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