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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對我說:“梁先生也辛苦一天了,早些回房休息罷。”
我欠身道謝,卻未答應。她一挑嘴角,又回視前方,揚長而去。
楊夫人與梁都監一走,玉清表現得更加活躍,儼然擺出宴會女主人的派頭,頻頻命其餘女冠和駙馬的侍女們向公主的侍從敬酒,公主杯中更是從不落空,每回酒一見底,玉清與逐雲、扶月便輪番上前為她斟滿。
公主已頗有醉意,我低聲勸她回去她亦不聽,只連聲命幾位女冠繼續唱曲。她們笑著領命,重拾管絃,演奏了一支《柳枝》,那曲調被她們演繹得溫軟纏綿,而扶月柔聲唱出的詞更是聽得我暗暗心驚:“瑟瑟羅裙金縷腰,黛眉偎破未重描。醉來咬損新花子,拽住仙郎盡放嬌。”
聽罷此曲,公主扶醉支額低首不語,隱有笑意,也不知是否在琢磨這詞意,而張承照倒聽得興致勃勃,還開口問扶月:“仙姑唱得很好,但我有一點不明白:這歌中的小娘子自己喝醉了酒,咬損了面花兒,又不關她情郎的事,她卻為何要拽住情郎撒嬌?”
扶月笑道:“面花兒貼在小娘子的臉上,她怎麼咬?喝醉酒,咬損面花兒的那位,可未必是她哦……”
若順她語意去想,聯想到的自然是一幕香豔情景。一干未嫁的侍女都羞紅了臉,而張承照恍然大悟,大笑著對扶月一拱手道:“謝仙姑指教。”
第十章 酒闌空得兩眉愁(9)
扶月還以一笑,媚眼如絲,又慢彈琵琶,再唱一曲,這回一開口便是香閨中的旖旎景象:“玉樓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簾外轆轤聲,斂眉含笑驚。柳陰煙漠漠,低鬢蟬釵落。須作一生拼,盡君今日歡。”
歌中描述的是男女偷歡之事,我甚覺刺耳,如坐針氈,再喚公主,卻見玉清拿了個青瓷粉盒到公主身邊,道:“適才公主說不知我們怎麼修道,現在便請公主看看,我們修道的秘訣,就在其中呢。”
公主垂目看,玉清指著粉盒內部,壓低聲音,繼續向她說著什麼。我所坐之處離公主坐席有一段距離,我聽不見玉清此時的話,也看不見粉盒中物事,而公主醉態可掬,眼神迷離,瞅著那粉盒淺笑,絲毫未聽見我在喚她。
隨後唱歌的又換了逐雲,所詠的依舊是男女情事,而且內容已不是“香豔”二字足可形容的了:“相見休言有淚珠,酒闌重得敘歡娛,鳳屏鴛枕宿金鋪。蘭麝細香聞喘息,綺羅纖縷見肌膚,此時還恨薄情無?”
公主聽著,又回眸看粉盒,蓮臉暈紅,氣喘微微,斜倚在玉清身上,若感不支。玉清攬著公主,笑看駙馬,挑眉道:“都尉,你娘子乏了,你也不來扶扶?”
李瑋躊躇,但在扶月連聲鼓勵下還是捱了過來,靠近公主。玉清一笑,把公主推到他懷中。公主迷迷糊糊地,抬目看了看李瑋,又懶懶地垂下眼簾,竟也沒拒絕他的擁抱。
平常李瑋稍微接近公主,她都會立即皺起眉頭,更遑論這樣的身體接觸。現在看來,公主大概是神志不清了。
我旋即起立,揚聲喚來嘉慶子、笑靨兒和韻果兒,命她們送公主回寢閣休息。玉清卻擺手拒絕她們靠近,笑指公主道:“你們看看,公主這樣子,一定走不了遠路。駙馬寢閣就在後面,不如讓我們姐妹扶公主過去坐坐,喝點茶,說說話,待公主清醒些,你們再接她回去罷。”
說完也不等侍女們答話,她便去與李瑋攙扶起公主,又喚過逐雲與扶月,一起簇擁著公主,就往駙馬閣方向走去。
我見狀快步跟過去,玉清回頭見是我,又悠悠笑道:“夜已深,梁先生這樣隨公主登堂入室的,不大好罷?”
我一滯,便停了下來。待她們行了幾步,我又命嘉慶子她們追著過去,務必請公主早回寢閣。然後我緩步回到設宴的堂中,見玉清剛才拿給公主看的粉盒還擱在案上,便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