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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內皇宮的歌舞姬獨有。後南唐歸附，宮中歌舞姬或遣散或北來。她們之中，有在汴京皇宮，也有流落民間。或委身勾欄，或進為官宦後院。歌舞姬嘛，三寸金蓮，又身姿輕盈。再加上幾分好顏色，博寵是輕而易舉的事。所以&rdo;
&ldo;所以汴京達官貴人的後院漸漸就被小腳娘子們佔了半邊天。反倒是那些賢良淑德，出身尊貴的閨秀們被冷落一旁&rdo;
&ldo;正是如此。&rdo;李氏點點頭，補充說，&ldo;如今的汴京，世家門閥裡的夫人們為孩子以後考量，也會趁著女兒年幼，給孩子偷偷裹足。&rdo;
舒窈似有所悟，抬眼看下託盤，微微低下了頭：這緣由果然跟她所料無差。擺在她眼前的是兩條路，要麼屈就，迎合汴京風尚。要麼反抗，放她腳丫繼續自由自在。
她沒得選，也不想選。因為她派去求援的人此刻已經在路上了。
果不其然，在她拖延時間，盡力向兩位長輩發問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腳步。侍立的小丫鬟們尚未來及通報，她父親郭允恭就一臉怒意地衝進了外堂，九哥郭審緊隨其後。
&ldo;夫君，你這是&rdo;夏氏掀起珠簾，見到郭允恭先是一慌，隨後按捺困惑，不明所以地問，&ldo;明日除服祭祀，夫君不是應在祖陵怎麼怒氣沖沖回府，可是碰到了什麼事&rdo;
郭允恭胳膊一揮，眼瞪著夏氏手指發顫，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李氏望望侄女，又看看侄子。侄女乖覺老實，坐在榻上安之若素，侄子倒完全一副蠻橫子的表現，對內室嬤嬤橫眉立目呵斥：&ldo;你杵著幹嘛出去&rdo;
嬤嬤不敢多言，舉著託盤快步離開。李氏見此也不多做停留，招呼告辭後疾步出門。
房中只餘郭家二房自己人。
&ldo;老九，你跟你妹妹也出去。&rdo;郭允恭繃著臉吩咐。輕易不動肝火的他此刻面色陰沉，完全不似平日裡那個得過且過，諸事不想的郭二老爺。
郭審一反叛逆常態，無比聽話跑到內室，牽起舒窈的手，頭也不回就離開了。
&ldo;怎麼樣九哥辦事利索吧&rdo;
才走遠，郭審就低下頭，笑眯眯看向舒窈，一副邀功請賞模樣。
舒窈困惑地看他：&ldo;你跟爹爹說了什麼讓他這麼氣憤&rdo;我不過是想讓你請爹爹過來解圍，你是如何做到讓爹爹怒不可遏，要與娘親大吵一架的
郭審捂住嘴，搖搖頭死活不肯說。
舒窈瞄他一眼，頭疼地扶著前額默默無語。
&ldo;你父親一向自恃身份，莫說京中顯貴，便是皇親國戚也嫌少有人能讓他高看一眼。如今，你定是告訴他，娘親欲效法勾欄歌姬的做派，準備讓府中孩子以後裹足。父親聽到哪有不氣之理&rdo;
&ldo;不止喲。阿瑤，九哥還把在青樓楚館裡看到裹足清倌的苦痛講給父親聽嘍。你沒是看見，父親當時臉都嚇白了。根本不敢想這事輪到你身上會是什麼情形。&rdo;郭審長眉挑起，一副&ldo;看我多聰明&rdo;的得意模樣。
舒窈無奈地嗔他一眼，實在不知該說他什麼，只能轉身扭頭不去看他。
能不問緣由，不問禮法，只聽她一句託付便二話不說趕赴祖陵，為她襄請救兵的，放眼全府，也就只有九哥一人敢為。他比她想的對她還好。她只料到父親得知，必然會阻止此事，卻不想九哥比她更甚更絕。他不惜激怒父親，以此直接了斷母親之後萌生故態的可能。
從某種意義上講，他不是一個孝順兒子，也不是一個優秀的世家子弟。作為親生兒子，他與母親的關係甚至都不及她幾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舒窈不懂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