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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驚疑迷惘,大魔頭怎麼也有仁慈心腸?但如今……
挨在她身旁的芬娜仍小小聲地說:“格里,可是有人說……說叔叔是大壞人。”不過她心裡並不這麼想。
格里重重地哼了聲。“咱瞧那個羅醒獅才是大惡人、大壞蛋!他把好多替大姑娘說話的牧民朋友和寨子裡的人全關進地牢裡,還讓手下侵佔咱們的牛羊馬!再有,羅力害死你姐姐,叔叔殺了羅力那臭傢伙,簡直大快人心!咱再瞧啊,那個武林盟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會使陰招,叔叔一個打他們百個、千個、萬個,那才是大大了不起!”
“嗯!”芬娜眨眨眼,也笑著點頭。“格里說得很對。”
“那當然!”小少年下巴驕傲地一場,也笑了。
孰是正?孰是邪?
所謂的正道人士該有何作為?
教萬夫所指的邪魔歪道又應是什麼模樣?
白霜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是非黑白的界線已模糊難分,特別是在他身上,她無法斷然將他歸於其中一類。
他亦正亦邪,做的每件事皆有其深意,令人費解。
好比他欲復仇,仇人卻受正派人士所擁戴,那他便化作群魔之首。
“大姑娘,怎麼都不說話?”芬娜伸出小手拉拉她的衣袖,仰著的小臉上有些擔憂。
白霜月捺下心底的嘆息,露出安撫的淺笑,還沒出聲,一旁的格里已先搶話。
“大姑娘同咱們一樣,都擔心叔叔嘛!大姑娘別憂心,住持師父說了,給叔叔灌進肚子裡的‘紫金丸’能解百毒,等叔叔睡足了、氣血自行調過,自然就沒事的!”
聞言,女子呼息陡促,一張麥色秀臉兒如夕陽西墜前的霞空,撫觸男子俊逸臉龐的手頓時撤回,怎麼瞧,都擺脫不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她擔心他嗎?!是……是嗎?!
思緒起伏轉折,連自個兒都掌控不住。
輕垂的眼角瞥見擱在一旁的短劍,心湖又漣漪陣陣。
那把貼身兵器在她被丟入地牢前,被羅醒獅繳下了,不知收至何處,他卻去盜將出來嗎?
若要……就拿去?……他說得雲淡風輕,如隨手取來、易得易棄,但當中究竟花過幾番心血?
真是亂了。她模糊想著,心底兒悄悄苦笑。
“大姑娘,咦咦咦?你臉好紅啊!跟叔叔中毒時的模樣真像啊!”格里跳到她面前,歪著臉、瞪大眼打量。
芬娜一驚,嚇得跟著喊:“大姑娘,你別中毒!”
什麼跟什麼呀?白霜月好氣又好笑,忙寧住心神。
“別胡猜,我沒事。”她對兩個孩子眨眼微笑,雙頰猶赭。
瞥了男子沉靜的面容一眼,她咬咬唇,語氣柔進微乎其微的嘆息。“住持師父交代過,要保持他的傷處乾淨,要按時上藥。我想,咱們得準備一些熱水和淨布過來。還有,格里,我需要你幫忙,嗯……幫我擦淨他的身體。”
她臉容一直輕垂,怕孩子們又盯著她發燙的臉直瞧。
費了一番氣力,在孩子們的協助下,白霜月終於在男人身上做好所有足教姑娘家臉皮暈騰騰冒熱的事兒。
格里和芬娜幫忙把換過三回的熱水和幾塊用過的巾布拾收走,故悟大師亦遣來一位信得過、口風也緊的小師父送飯菜過來,白霜月要孩子們先吃,自己則留在地窖的這一邊繼續照顧病人。
她還得幫他重新上藥。
地窖的建造其實頗具巧思,分幾個小區塊,中間有通道相連,四處的石壁頂端皆留有通風用的小洞,但仍是異常幽暗,即便外頭天光大亮、日陽和煦,裡頭仍得點上酥油燈或燃起燭火才能視物。
為檢視男人腰側的刀傷,白霜月移來好幾盞燈和燭臺,把位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