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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自個兒見微知著的能力頗具信心,直到遇上有著一對琉璃眼的男人,她才漸漸驚覺,所有的事全超脫掌握,偏移正軌,在不知不覺間有了不一樣的面貌。
“大姑娘,太陽已經從高原那一端爬出來兩次了,叔叔還要睡很久嗎?他是不是因為流太多血,所以才一直睡個不停?”童音仍未盡脫的柔嗓在“延若寺”的地窖中輕響,小姑娘如此關懷慰問,即便身處在冰冷石塊打造的地室,寒意也要讓那軟音拂暖了。
“不是流太多血啦,芬娜。”小少年正值變聲期,喉結尚不明顯,略揚聲,倒有點兒像烏鴉嗄叫。“叔叔是中毒了,那個大夥兒喊他什麼……什麼‘盟主’的人,他刀上偷偷抹了毒,叔叔被對方一群入團團包圍,那個什麼‘盟主’的還要人設了不少陷阱,叔叔抱著咱們倆飛竄出來,沒留神,對方一刀就砍來啦!”
像是說到精彩處,得一再重複敘說才能平復心中興奮之情,小少年拊掌一拍,眼珠黑亮精神,兩手邊比畫邊嘰哩哇啦又道:“大姑娘,就同你說了,那一日當真驚險,叔叔就是這麼打打打,手中烏鞭這樣揮揮揮,雙腿再這般踢踢踢,羅壞蛋和他底下一干大小壞蛋就全躺平了!後來要不是那個勞什子盟主領著另一批囉嘍趕到,關在‘白家寨’地牢裡的人就全能救出來了!”
小少年頭一甩,雙手握成拳頭。“下回叔叔再去救人,我也去,我要去救我爹和其它牧民朋友!”
“格里,可是你又不會武功啊……”芬娜小小聲地說。
“我拜叔叔為師,我要練得跟他一樣厲害!”
全沒思及練武絕非一蹴可及的事兒,待他練就武藝,被囚的那些人都不知下場如何了。
白霜月由著兩個小的去說,素手靜謐謐地探向兀自沉睡的男性面容,他額溫已降,膚上不尋常的紅潮也退了,雙頰略凹,淡合的長睫在下眼處投落黑影,而呼息徐長有韻,看來已無大礙才是。
我帶回幾件東西,若要……就拿去。
他所說的“幾件東西”,教她錯愕驚奇。包括一個小姑娘、一個小少年,還有她那把鑲著半月羊脂玉的銀溜兒短劍。
芬娜和格里是因當時她被羅醒獅關入地牢,擇日要當眾處決她,兩個正直的孩子便傻呼呼地跑去為她喊冤,說道他倆兒是親眼所見,羅力不是死在大姑娘的銀劍之下,大姑娘也沒跟誰私奔,那日在“延若寺”發生的一切,全然不是那幾個牧民所說的那樣。
他們心底疑惑,自然不知那幾個牧民之所以胡造謠言,全是中了迷魂之術。
然而,羅醒獅鐵了心要除掉她,哪裡聽得入耳?當下便把兩個孩子丟進地牢了。
芬娜原跟親姐相依為命,後來姐姐被羅力殺死,格里一家便收留了她,而格里的老爹一聽聞兒子和芬娜被抓,急巴巴地趕去求情,卻根本連羅醒獅的面都沒見到,也被丟至地牢裡去了。
按兩個孩子的說法,男人該是隻身夜探“白家寨”地牢,原可來無影、去無蹤,全身而退,無奈被困在地牢多日的人們興起騷動,那些無辜的人原就被當作餌,要引白霜月現身,因此一稍起動靜,羅醒獅底下的囉嘍便來得好快,當下圍個滴水下漏、火燒不進。
然,天梟要走,誰又能攔得住?
他一臂挾住兩個孩子,單手使鞭,輕易竄出重圍,未料中原武林的正道人士卻在外圈埋伏。
想是之前教他和一批黑衣手下順利救走白霜月,還把“白家寨”搗毀得亂七八糟,所以這一次的伏擊不禁加派雙倍以上的人手,更以地形起伏暗設陷阱。再者,武林盟至惠炎陽竟也從中原趕至,親臨坐鎮。
聽孩子們說,他抱著兩個小的險些跌入佈滿尖竹的陷阱裡,硬是在半空回身接過惠炎陽一掌,腰側便賣給了對方一刀。
若換作以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