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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忘了還有十四個外孫、外孫女呀。&rdo;西蒙娜說。

尼柯爾望著麥可笑了。&ldo;對不起，麥可，&rdo;她說，&ldo;可你也是今天晚上最不真實的東西中的一部分哩。只要一朝你看，我心裡就不是味兒。你應該比我大四十歲，但看起來還不到六十，絕對比我們在諾德號分手的時候還要年輕。這怎麼可能呢?&rdo;

&ldo;他們的技術絕對是魔術，&rdo;他說。&ldo;他們實際上把我每個部分都重新做過了。心臟、肺部、肝臟、整個消化系統、呼吸系統，還有大多數內分泌腺體，都換過了，有的還抉了好幾次。替換品要小一點，但效率更高，功能更強。我的骨頭、肌肉、神經、血管裡，都植入了億萬個微生物，不但保證完成基本的功能，而且在許多方面說來，還讓老化的細胞恢復了青春。我的面板是他們最新研製的特殊材料，具有人類面板的一切優點，但決不老化，也不長痞子或者青春痘……我每年到他們的醫院去一次。我會昏睡兩天，醒來以後，就成了一個全新的人。&rdo;

&ldo;你能到這邊來一下，&rdo;尼柯爾說，&ldo;讓我摸摸你嗎?&rdo;她大笑說，&ldo;我用不著把手指穿過你手上的洞洞，或者相類似的東西，但你一定明白，要相信你的話，對我來說有多難。&rdo;

麥可&iddot;奧圖爾走了過來，跪在輪椅邊。尼柯爾伸手去觸控他臉上的面板。又光滑又柔軟，跟年輕人一樣。他的雙眼清澈明亮。&ldo;你的大腦呢，麥可，&rdo;尼柯爾輕輕地問道，&ldo;他們把你的大腦怎麼樣了?&rdo;

他笑了。尼柯爾注意到他額頭上沒有皺紋。&ldo;動了好多手術。&rdo;他說，&ldo;在我記憶開始衰退時，他們重新調節大腦裡的海馬狀突起。後來乾脆換了他們自己的一個小玩意兒，讓我記憶力增強，他們說……大概在20年前，又裝了一個所謂的&l;更佳工作系統&r;，來增強我的思維能力……&rdo;

麥可站在離尼柯爾不到半米的地方，壁爐的火光照在他臉上。尼柯爾突然想起了一連串的事情。記得在拉瑪號上，他們是何等的好朋友哇;也想起了理察失蹤並認為是死了之後，他們那些親密無間的時刻。她又伸手去撫摸他的臉。

&ldo;那你還是麥可&iddot;奧圖爾嗎?&rdo;她問道，&ldo;或者已經變成了什麼其他東西，一半是人，一半是異類了嗎?&rdo;

他什麼都沒說，站起來回到椅子上坐下。他的動作像個運動員，而不像一個超過一百二十歲的人。&ldo;不知道怎麼回答你這個問題，&rdo;他說，&ldo;小時候在波士頓的事、我這輩子所有的重大事件，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就我所知，我多多少少還是同一個……&rdo;

&ldo;麥可對宗教，還有創造論，還是特別感興趣。&rdo;西蒙娜好久沒說話，這會兒才開了口。

&ldo;但也有一點變化‐‐生活改變了我們大家……&rdo;

&ldo;我依然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rdo;麥可說，&ldo;依然每天做禱告……但是，對上帝，對人類的看法，自然也隨西蒙娜和我的所見所聞而發生了根本的變化……要說稍有區別的話，我的信仰得以加強……主要是因為跟……發人深省的一場談話&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