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是阿列克謝呆在修道院的第31天。
他自己都難以想象,自己居然能堅持在一個地方那麼久。
但是瑪莎給他保證了最低水準的溫飽,又讓他跟著教會收養的孤兒們一起唸書學習,這日子很難不過下去。
而瑪莎每天早上都把他叫起來,陪著他一起掃雪,再偷偷塞給他一些小點心,自己做的小禮物什麼的。
阿列克謝單調的日子中,多了一項常規:圍上瑪莎的披肩,在她掃雪的時候聽她說話,陪她聊天。
小男孩打著哈欠,為什麼瑪莎就是不找別的孩子呢。
“我家境在整座修道院裡算是最好之一了,有大大的壁爐,獨立的書房臥室,我在家還有點心吃。”瑪莎很熱衷於與阿列克謝談論她的家庭,父母和睦,生活寬餘,足以讓她感到滿足了。
但是男孩一般對此保持沉默,瑪莎很容易理解為這是他對此的不信。
“你不懂,我捨棄舒適生活來教堂受苦,畢竟有一顆對上帝虔誠的心,再說了,有我為父母祈禱,他們也能過得更順心呀,我又不是永遠離開他們了。”
阿列克謝心想,我也沒說不信嘛。
但瑪莎的快活與活力,似乎都只展現在清早一個人幹活的時候,一旦進了教堂,她就變得沉默寡言了。
阿列克謝終於有一天發現了這個差別,為什麼她總是一個人幹活呢?為什麼進了教堂,哪怕同樣沒有什麼人在,她那些充滿希冀的話就不講了呢?
瑪莎只有一次,語速極快地回答他道,“這是對我們父的敬重。”
而最近幾天,瑪莎就算在清早幹活的時候,話也變得越來越少了,有時候甚至沒有叫男孩起來陪她去。
晚禱結束後,阿列克謝沒有去睡覺,而是偷偷從宿舍溜出來,看到瑪莎一個人,跪在冰冷的祈禱室裡,雙手合十,身子不住地抖動。
阿列克謝想,這麼冷的天,跪在地上不得冷得發抖。他走過去,拉了拉瑪莎。
祈禱室的蠟燭早就滅了,阿列克謝看不清瑪莎臉上的神情,只是突然被她緊緊抱住了。
他突然感覺,這個一直微笑,一直心繫眾生,溫柔善良的女孩,此時此刻給他的擁抱,很是沉重。
男孩不自覺地回抱她,“瑪莎姐姐,這樣會比較暖和。”
這句話如同火焰熄滅後的餘溫,並不足以重新溫暖偌大的祈禱室,瑪莎就這樣抱住阿列克謝很久很久,最後,一言不發地牽著他的手,把他送回了宿舍,沿路上,哪怕管事的修女走過來,她都沒有打招呼或者解釋男孩跑出來的緣由。
阿列克謝在這裡的第31天就這樣結束了,但在第32天的時候,他難得克服了自己的懶惰,早早地起了床,奔向門口,卻沒有了那個掃雪的見習修女在那裡。
教堂新來了一個門房大叔,老人正解著大門的鎖鏈,嘴裡自言自語到,“雪可算停啦,希望春天快些來啊。”
阿列克謝直覺到,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壞事發生了。
——————
瑪莎不在的日子裡,男孩才終於感覺到了自己依然孤獨,在教堂的孩子裡,依然不合群。
先是他“白毛鬼”的外號,由給他們上課的修女叫起,修女一見他就連連祈禱,說白髮是不詳的,是魔鬼的懲罰,孩子們見到男孩,自然也就對他避而遠之。
阿列克謝記得,瑪莎給他洗頭的時候,只說這是白化病的影響,還說他的頭髮顏色像雪一樣,配上這張臉並不很怪。
他意識到,自己很想念瑪莎了,小修女一直希望他能乖乖叫她姐姐,他卻老是用瑪莎稱呼她,讓她有些不被滿足的小氣惱。
他突然很想再叫她一次“姐姐”。
阿列克謝一想到這裡,扔下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