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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矇矇亮。
身旁的周成安還在深睡,姝煙卻睜著眼睛呆望著床上的帳子。
她在想蘇遮月的事。
其實在聽聞蘇遮月曾經的身邊人忽然搭上宮裡的人的時候,姝煙心裡就冒出了無數複雜的念頭——
她知道蘇遮月是想親念舊的人,如果知道了家裡頭有這麼一個沒死的,一定千萬般想去尋見,而那一頭那個小丫鬟不知什麼原因一朝飛昇,都能叫下面的知府給她翻案,可見是十分有分量了,若得知蘇遮月所在,藉著宮裡的關係施壓下來,不管是朱媽媽還是萬爺都不會強留蘇遮月這麼一個破了相的丫鬟。
那真是主僕相見、大難後重逢的歡喜場面了。
可這卻叫姝煙的心尖揪緊了。
她不想蘇遮月離開。
一則是出於兩個人這段時間積攢下來的姐妹情份,二也為著蘇遮月身上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運數。
可她若真將這事瞞下來,就是真對不住蘇遮月了。
畢竟這麼一個的可以逃離浮雲閣這個虎狼窩的機會是千載難逢的,蘇遮月眼下又懷著孩子,沒多久便要生下來了,一個孩子生在浮雲閣裡,還是浮雲閣外是截然不同的命運了。
好在周成安沒給她糾結下去的機會,下一刻便說了節婦牌坊的事。
姝煙知道蘇遮月的孩子並不是她夫君的,那這個所謂的節婦牌匾、誥命就成了個虛名,人死了是尊榮的,但人要活著就要吃大罪了。
所以自己的確不該將這個訊息告訴蘇遮月。
姝煙和周成安做完那檔子事後,就一直翻來翻去的想這事,待得天亮,終是用這個想法把自己心頭的愧疚感壓下去了。
是,她是為著蘇遮月考慮的,就算她有私心,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而已。
*
另一屋裡的蘇遮月對姝煙百轉千回的心思一無所知,她睡得正沉,直到憐兒開了門匆匆進來,疾步走到床邊,喚道:“姐姐。”
蘇遮月也是將醒的時候,聽得耳畔這一聲呼喚立刻就睜開了眼來,
“怎麼了?”
她剛迷惑地問出口,突然意識到那蛇此刻還盤旋在她的腹上。正是昨夜這小傢伙無論如何都不肯縮回到冰冷的窩裡,非纏著她不放,蘇遮月無奈只好隨了它,叫它留在自己的被窩裡,伴著自己入睡。
此刻醒來,連忙將蓋在上面厚實的被子捏緊了些,免得憐兒看出端倪來。
憐兒素來也是極敏銳的,這時心思卻有些恍惚,身子顫顫,只想找個人依靠著說話,也沒注意蘇遮月的異狀,說道:“方才我回來的時候,看著有兩個下人將一條單板抬了出去,上面蓋了一層白布。”
“白布?”
蘇遮月驚起身來。
難道是有人死了嗎?
憐兒點了兩下頭,眼瞳有些發顫,她到底歲數不大,沒見過真正的死人:“我遠遠瞧著便知那白布下頭一定是一個人,後來向管事的一問,才知道那個死掉的人,是幽染院的。”
“幽染院的?”蘇遮月臉色也跟著白了幾分,“到底發生了什麼?”
憐兒回想道:“聽說她偷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被謝染姑娘發現了,然後報到鄧婆婆那兒,叫她交出來,她不肯,這才被下人給活生生打死了。”她一臉的後怕,因她自己從前也被雲芍那些亮燦燦的昂貴首飾動過一兩分藏匿的心思,雖然最後沒做,但此時想起來更覺得心顫,“哦對,這個人姐姐也見過,就是那次要下手傷你的丫鬟,叫什麼明沅……”
“是她?”
蘇遮月的驚怔幾乎要從眼裡溢位來。
怎麼會是她?
蘇遮月雖然只與這個明沅有那幾面之緣,所知甚少,但端看她第一次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