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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侍郎猛地抬頭,看向金仙,一字一頓道:“是有一法,謂之 扭轉乾坤!“
他從醫至今,也總共不過試過五次,二死三活,實在不能說有勝算,可若再拖下去,定是一屍兩命!
這個扭轉乾坤,便是將手直接伸入體內,握住胎兒輕輕轉動,將胎兒轉到合適的位置,再全力拉出!此法風險極大,而加諸母體的痛苦,非常人所能忍耐,對醫者的要求更是更為嚴苛,經驗,力度,膽量,細心,缺一不可!
金仙聽他細細道來這所謂扭轉乾坤之法,竟毛骨悚然,泌出了冷汗。
正在這時,內室中的叫聲越發淒厲了起來,其中竟像是有人隱約在喊金仙的名字。果然,帛兒掀簾而出,含著淚道:“大公主……我們殿下……她想見你……“
金仙公主猛地起身,勉強穩住了身子,抬步向內室走去。
珠簾剛剛掀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素日裡奢華雅緻的內室,如今竟像是被籠在了血霧之中,看不真切。
金仙慢慢轉過了屏風,見那象牙榻上躺著的玉真,腹部仍是高高隆起,但曾經豐潤如玉的臉已是面白如紙,全無血色。她不由一陣心酸,快步上前握住了她垂在榻邊的手,輕聲喚道:“玉真……玉真,是我……“
玉真用力睜開了眼睛,見是金仙,忙掙扎著想要半坐起來。一旁的帛兒淌著淚,卻手腳利落地在她背後墊上了一個錦團扶著她,她這才能微微起身看著金仙。
她眼神迷離,卻又清醒地問道:“……阿姐,這個新來的郎中,他怎麼說?我……我的孩子 ,他還有救嗎?“
“孩子,什麼孩子,我不認識!我只想救你! “
金仙心中又恨又憐,心如刀絞,看著素日裡以嬌蠻跋扈而著稱的玉真,竟為了一個男子,將自己害到了這個地步!
玉真涕淚交加,全力哀求道:“阿姐!我想要這個孩子!我想要他……“
帛兒實在忍不住,痛哭失聲:“我的傻殿下,帛兒今日拼死也要說一句僭越的話:您為他做的,實在是不值!他心裡沒有殿下,更沒有這個孩子!您……千萬要保全自己呀!“
金仙心中又恨又憐,聽到帛兒這話,便有了成算。
她直起身子,向著帛兒吩咐道:“你既然知道這人是誰,現在就派人去把他找來!我妹妹平安也就罷了……若玉真有事,便要他來陪葬!“
說著,她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咣一聲擲到了地上:“拿去!讓侍衛帶著我的令牌!若他敢違抗,直接打暈了綁過來!”
帛兒心中暢快,忙應了諾,拾了令牌匆匆而去。
這一下,卻為玉真餵了一枚定心丸,連眼神都清亮了起來:“他……他要來了嗎?”
金仙恨鐵不成鋼地問道:“我只問你,那個郎中說他能救你,但此法陰狠,劇痛無比,並且只有六成的把握,你願不願意?”
玉真自前日腹痛起,已在榻上纏綿了兩日,生生痛到了現在,一陣陣似永不止境,素來錦衣玉食嬌生慣養,油皮都不曾破過一些的她,如何受得了這樣的苦楚!
現在終於聽到郎中說有辦法,玉真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再不肯放。
她用力抓著金仙的手,顫著聲道:“六成把握……也好過我這樣半死不活!我願一試……我願一試!”
與此同時,帛兒快步走到院外,喚來了玉仙觀中跟著玉真最久的一個貼身侍衛,輕聲吩咐道:“現在,你去太常寺中,將太樂丞維王摩詰請來!只說是金仙公主相邀,觀中情形,切不可透露半句!“
那侍衛略有些不放心 ,問道:”是文請,還是武請?“
帛兒白他一眼:”糊塗!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將金仙公主的令牌塞給他,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