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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宛正捧著一碗冒著絲絲涼氣的玫瑰汁子酥山吃得不亦樂乎,阿樂湊了過來,有些擔心地問道:“阿宛……你和王維二人,父母都不在身邊,雖說不用像別人一樣辦那些繁雜的合婚之禮,可總是要有一個簡單的儀式,一個屬於你們的窩吧?……你是怎麼打算的?“
阿宛搖了搖頭:”……這些,還沒想過……這世上我在意的人並不多,只要有你們幾個人的祝福就已經足夠了……至於住哪裡,倒是還沒和他商量過……“
阿樂一拍額頭,白了她一眼:“我的小傻子喲!沙雁都還知道在荊棘叢裡給自己搭一個窩呢,你們兩個……”她突然想起一事,湊近了問道:“王維這窮小子,不會落魄得在長安城裡連間像樣的屋子都沒有吧?”
阿宛面紅耳赤,突然又挺直了腰,大聲道:“他買不起,我買!”
沒等阿宛花了這筆錢,這一日,王維頗為神秘地拉著她出了長安城,往西南處的山林中奔去。不過策馬疾馳了一柱香的功夫,阿宛就被他帶到了一座掩映于山林之中的院舍前面,竹製的精巧院門上懸著一塊古意盎然的匾額,上書“輞川別業”。
這便是王維花了幾個月功夫才修繕完畢的,屬於他們二人的新家。
不過是二進的小院子,七八間雅緻簡潔的屋舍,卻是依山傍水,鍾靈秀美,獨得天地精華。推開那道黑漆門,就隱約聽見屋後的山泉叮咚作響,沿著院牆是一排高大的闊葉樹,最大的已過百年。
阿宛喜得奔了過去圍著樹打轉,看那夏日的驕陽透過亭亭的綠樹,將滿院的綠萌灑落於碎石地上,一片清涼;又拎著裙子在院中左看右看,一會指著牆角說:“我想在這裡種一棵紫藤,就是清塵閣裡的那種顏色!”一會又指著窗下說:“這裡要有一棵紅梅就好了,下雪時我們就可以坐在屋裡賞梅!”
王維看著阿宛如蝴蝶一般在院中角角落落飛舞著,眉飛色舞地說著日後的安排,終於忍不住從身後輕輕摟住了阿宛纖細的腰肢,把頭靠在她的臉側。
酥酥麻麻的觸感與他身上的柏木香,頓時讓阿宛亦靜了下來,輕輕握住了他團在她身前的手。
半晌,王維輕輕說:“阿宛……這裡不如你當初梨園院落的精緻,更不及宋王府、西風樓的半分奢侈……我只怕……”
“那些地方,都不是我的家!”
還未等他說完,阿宛便打斷了他,轉過身直直看著他的眼睛:“你還不瞭解我嗎?那些華屋高堂,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只有克孜爾山谷的石窟,還有你給我的這處小院子,才是我的家!”
王維忐忑不安的心,終於落回了原處。
一抹從心底洋溢位的笑意一直蔓延到了他臉上,他望著阿宛帶著微微幽綠色的眼睛,輕嘆:“我知道你來自大漠,格外珍愛這:()更在長安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