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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深夜的羅森哭到腦子缺氧，店員問了兩遍要不要報警，她才哽咽著說：&ldo;不然分手好了。&rdo;

說完也不太敢看他的表情，拎起雨衣推門埋頭往外走，走出去沒兩步路，被他追出來，霸道地拽住。

大雨裡商行舟頭髮肩膀全濕了，臉色陰沉得不像話，硬把自己的傘塞給她，目光銳利地盯著她，好半晌，才語氣冷硬地，一字一頓道：&ldo;什麼時候才能懂點事。溫盞，你是不是真覺得我沒你不行?&rdo;

溫盞心臟一緊。

巨大的難過，潮水一樣，將她整個人包裹。

她睜開眼。

病房裡靜悄悄，已經是上午九點半。

雪停了。

天空露出果凍一樣碧透的藍，遙遠雪山前，有蒼鷹盤旋。

她坐起來，心裡有點空。

遲千澈進屋，眼底劃過抹驚喜：&ldo;醒了?&rdo;

&ldo;嗯。&rdo;溫盞悶聲點點頭，肩膀上柔軟的黑髮掉落到胸前。

她下床穿毛衣，咬著皮筋給自己紮了個馬尾，&ldo;我感覺好多了，現在呼吸也很順暢。&rdo;

&ldo;那就行。&rdo;遲千澈不太放心，伸手想扶她，&ldo;你要是還有哪兒不舒服，隨時跟我說，我之前沒照顧過高反病人，不知道……&rdo;

&ldo;沒關係，你不用太擔心，是我太遲鈍了，連自己生病都沒感覺到。&rdo;溫盞側了下身避開他，沒太仔細聽他說話的內容。

眼下有個事兒，她急著想確認一下。

屏息快步走到外間，她視線一掃，望見沙發上的黑色防寒服。

靜靜地，搭在把手上。

溫盞腳步停住。

這是商行舟的衣服。

所以，昨天晚上的事情，都不是錯覺。

她確實，在這個遙遠的地方，重逢了她的……

初戀。

心臟跟著漏跳一拍，溫盞後知後覺地，眼睛有點澀。

然後是鋪天蓋地的委屈。

說不清道不明的，腦子亂糟糟，已經分手那麼久了，為什麼還給她送衣服……她生不生病，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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