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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痛苦的呻吟聲。
最後,連那個聲音都沒了。
我還記得吉日格拉最後跟我說的話,她拉著我的手,蒼白的臉上沒有眼淚,只有笑,跟她往常一樣,她是在笑,可是我的眼淚珠子忍不住的就流了下來,她說:“額娘,瑪爾渾教我寫的江城子我學會了,您告訴他就在他書房的硯臺底下。”
當我把房門開啟的時候,衝進去的瑪爾渾差點兒把我給撞倒,我先是扶了一下門框,緊接著嶽樂的手就伸了過來。
回過頭看著瑪爾渾,可是隔著紗簾,我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見他撕心裂肺的哭聲。
嶽樂扶著我,我握住他的手,我的手冰涼,他的手顫慄。
我側臉看著嶽樂,他卻看著快要落下去的太陽,殘留的一點兒餘暉,照在安王府裡。
從那天開始,瑪爾渾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那兩天就見他的屋子裡烏煙瘴氣,叫人去看,說是世子在燒東西。
不放心,我決定再親自去一趟,自從吉日格拉死了之後我就想跟瑪爾渾談談,可是我根本叫不開他的門。這次門終於開了。
瑪爾渾坐在地上,面前放著火盆,他把地上堆著的書撕成一頁一頁,然後一張一張的投進火裡。火紅的苗子映在他臉上,一閃一閃,他的面目也變的模糊。
從我進屋到我蹲下去撿他堆放的書,瑪爾渾沒有說一句話,他甚至連請安都沒有,眼皮也沒撩,就好像我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他燒的是蘇軾的書。
“額娘,您說得對,我該教她一點兒喜慶的,我著了魔我教她江城子,我瘋了,我去問別人要悼念亡妻的詞,額娘,我把那些全燒了,以後我這屋裡沒有蘇軾這兩個字了,納蘭性德的詞也沒了。”瑪爾渾很平靜的對我說,可是越這樣我越心痛。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瑪爾渾跟嶽樂一個德行,都喜歡把苦窩在自己心裡,當初為了這個家,為了不讓我作難,他背了自己的心意娶了自己未曾見過的人。妻子娶進門,他把以前的心思全放下了,是下定決心要一門心思的對吉日格拉好,他們兩個的甜蜜這府裡誰都看得出來,可是現在也沒了。
屋子裡暗了下來,有人把外面的陽光擋住了。
轉過身,是嶽樂。
他面無表情的對瑪爾渾說:“把手上的東西放下。”
“阿瑪,您別管我,我就快燒完了。”父子倆一樣的口氣。
“燒完東西你是不是也打算把自己燒了?”嶽樂問的毫不客氣。
瑪爾渾輕輕笑了兩聲,“阿瑪,您心痛過嗎,您知道自己最愛的人沒了是什麼感覺嗎?”
剛投進火盆的書頁讓火苗往上躥了一下,屋子裡陡然間亮了一下。
瑪爾渾霍的把臉轉向嶽樂,眼睛裡全是紅色兒,“您不知道,阿瑪,您不知道!”最後的一句話瑪爾渾是喊出來的。
“瑪爾渾!嶽樂,”我連忙站起身,起的猛了點兒,身子跟著就晃盪了兩下,嶽樂一把攥住我的胳膊,扶住我。
等我站直了,他把我往身後一扯,站在我前面對瑪爾渾說:“還沒等你燒你自己,你額娘就得先讓你燒了,你阿瑪我,也得讓你給燒了,等我們都燒了,你再把自己放在這火裡,跟你說一句話,在你燒自己之前,別忘了把我銀安殿裡放的那幾個你先頭額孃的牌位跟我一塊兒燒了。”
心痛,嶽樂不是沒有過,喪妻,嶽樂也不是沒有過,瑪爾渾的心,此刻他比我更懂。
可是嶽樂掏心掏肺的話在瑪爾渾那兒愣是沒反應,他冷笑了一下,轉過身繼續燒他的書。
嶽樂鬆開我的手,一把上前把瑪爾渾的衣領揪了起來,就往屋外扯。瑪爾渾沒掙扎,跟著嶽樂往外走。
“嶽樂~”
“別跟來。”嶽樂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