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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黑不了的,哪怕是胡編亂造呢,老百姓們只看個八卦,湊湊熱鬧,誰在乎是真是假。所以無論這個人私德如何,雪蘭編故事也要往他身上潑髒水,再說哪怕是孔聖人也有黑料呢。
一打聽不要緊,這林源橋真是個人才啊。他是地主家的少爺,上過新式學校,年輕的時候追求了一個漂亮女學生,攛掇人家跟他私奔後,生了個女兒,然後他帶著妻子女兒去東瀛留學。
這是一個愛投機拍馬的狗腿,在東瀛時專門寫吹捧東瀛國,貶低華夏的文章。華夏是很落後沒錯,老百姓大多不識字,而且封建糟粕充斥在每個角落,哪怕是後世的華夏人也會看不起舊華夏,但用貶低華夏的方式來拍東瀛人馬屁,就讓人起雞皮疙瘩了。
從政治體制說到人民素質,從文化科學說到普通民生,連華夏的廁所都被他大書特書,嫌華夏只能蹲坑,人們隨地大小便,老百姓在地上摸一把灰擦屁股。東瀛人愛乾淨,公共廁所裡都有免費廁紙和肥皂。又說東瀛女人溫柔堅韌,哪怕是妓女都很有個性,看不起的華夏人就不伺候,很受人敬佩。
沒錯,這貨留學的時候跟一個妓女同居,把妻子女兒忘在一邊,後來家裡催他回國,回國一看,原來家裡敗落了,無法支撐他在東瀛的昂貴花銷。他憑藉留學東瀛的資歷,當上了大學教授。妻子女兒還在東瀛,幾乎露宿街頭,走投無路之下,靠朋友們的資助才能回國。等她們回國後,卻發現林源橋再婚了,又娶了個年輕貌美的女學生,說自己過去的妻子是家裡硬塞給他的,是舊時代的糟粕,對人性的壓迫,他要追逐自由,追逐愛情,因此申報與舊妻離婚。
回國後,他也跟風寫了不少進步文章,但總是寫跟隨政府步伐的話題,還愛與名人唱反調,轉挖名人私隱,踩著別人的名聲闖出了一些名氣。不過雪蘭覺得他的水平也很一般,光看他寫的新詩就知道了,什麼“勇氣就像噴薄欲發的乳防,在揉搓中變做更高的富士山”,這種水平,這種內容,不但發表,還跟別人一起出了詩集。
雪蘭別的本事沒有,寫文章寫了好幾年,每日沒夜的練出來,要黑個人還是勉強可以的。
從這天起,雪蘭就悶在家裡寫文章,從早起寫到深夜,先寫了一篇小說,名叫《林源橋正傳》,然後她又精粉,自己給自己寫了二十幾篇評論。
先把主體小說用‘花湖’的筆名投在了《中華報》,發表之後,又編造了幾個筆名,打算在各大小報上發評論,報社不肯過稿的,送上錢讓他們直接過稿。
“林源橋想:‘這東瀛女人的禾么。處雖臭不可聞,可聞慣了倒也別有一番風味,畢竟東瀛妓女愛乾淨,每天都洗澡,便是舔一舔也有一股甜甜的味道,想來這是東瀛人種更高等的原因吧。’”
“早年追求這女人的時候,還覺得她明眸皓齒,是個美人,誰知過了二十歲就老了,面板黃了,人也變得愛嘮叨,難怪賈寶玉要抱怨,‘老了,老了,竟變成了魚眼睛。’我倒不如把她扔在東瀛,回國後另娶一豆蔻少女,她在東瀛無依無靠,想來不須多久就會餓死街頭,不可能再帶孩子找回華夏找我了。”
雪蘭可不是胡寫的,任何劇情都有其出處,或是出自林源橋文章的某些觀點,或是源自他的個人經歷。
小說只是以林源橋的角度寫了他的故事,但讀者並不知道林源橋是何人,所以就需要評論來輔助。
比如雪蘭在小說中寫,“林源橋絞盡腦汁,稿紙廢了十幾張,總算寫完了這首詩,讀來十分自得,比如‘勇氣就像噴薄欲發的乳防,在揉搓中變做更高的富士山’這句,既有比喻,又有雙關,還能表現出男人的英客睿智,他很是自豪,讀來讀去,不由洋洋得意。”這就需要評論來告訴讀者們這首詩的出處了,什麼時間,發表在哪份刊物,哪期哪頁。
小說發出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