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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賜”二字,背面則寫著“上諭,時在乾隆卅年季春”的字樣,算是鎮幫之寶。
誰知開始公推之後,局面卻漸漸陷入僵持——支援師兄和師弟的人數。大約各有一半。這也難怪,池五的長處,是敦厚穩重,在漕運上浸淫日久,最有經驗;而許明山的長處。是心思敏捷,處事明快,對於陸上的營生更有心得。
這個時候,松江以外的幾位漕幫老大,意見就顯得尤為重要。這就好比一戶人家鬧家務,自己人的立場難有對錯可言,而家族裡的其他叔伯前輩出來說話,因為立場持平,卻往往可以一言而決。然而“江淮四”的四位老大之中,偏偏有兩個支援池五,另兩個看好許明山,眼見又是個不了之局。
就這麼講了兩天“道理”,仍是毫無結果,到了第三天,正在爭執不下的時候,有貴客上門了——胡雪巖陪著從三品遊擊圖林,登門拜訪。
胡雪巖跟漕幫的淵源很深,特別是跟池五的交情很好。他雖然不在幫,但地位超然,幫裡的人,拿“門外小爺”稱呼他,把他當成跟齊老太爺同一輩分的人。不過胡雪巖的為人,最拎得清,從不肯在幫務有關的事情上妄發一言。齊老太爺過世的第二天,他就已經來弔唁過了,現在又來,所為何事呢?
這個疑問,很快就有了答案。跟滿屋子的江湖老大見過禮之後,胡雪巖給出的一句話是:“我是陪圖遊擊送東西來的。”說過了這句,便面無表情地靜靜站在一旁,再不開聲。
“池五哥,許大哥,”圖林跟這兩位都認識,話也說得很客氣,“老太爺去世,我是才收到訊息,來得晚了。我的筆墨不好,因此從我們大帥府裡請了一副輓聯,專請許大哥替我張在老太爺的靈位之前。”
這句話一出,滿堂靜默——什麼道理都不必再講了。師兄弟兩個對望一眼,池五略帶苦澀地點了點頭,許明山這才敢上前一步,雙手接過圖林遞過來的輓聯,輕聲致謝。
一位從三品的遊擊,那也只是等閒,不過人人都掂量得出,站在圖林身後那個人的分量。同時漕幫之中亦有不少有識之士亦看得出,漕運的沒落,已成不可避免的趨勢,漕幫弟兄免不了要往陸上討生活。這方面本來就是許明山的所長,如果再有關大帥的關照,那麼對漕幫來說,實在也不是一件壞事。
事情就此定局。第二天,松江漕幫的香堂重開,許明山就任第十代幫主。
這是關卓凡給許明山的酬庸,謝謝他在龔孝拱的那件事上,所出的大力。不過這件事,大家彼此心照也就是了,今天叫他來,不是為了說這個。
“許明山,知道我今天請你來,有什麼事麼?”
“回大帥的話,小人不知。”許明山心想,關大帥這個請字,有點不盡不實,自己到現在還跪在地上呢。
“你既然是一幫之主,朝廷的法度,想來一定是知道的了?”
“是。小人對於漕幫的弟子,一向都加意約束,違反法度的事情,不敢胡亂去做。”
“嗯,”關卓凡點點頭,面無表情的說道,“這幾年戰火離亂,水道斷絕,太湖沿岸的人家,度日也艱難得很,就算想買上斤把兩斤鹽,也不是易事。”
許明山的心裡咯噔一下,抬眼望了望關卓凡的神色,心說怎麼扯到這個上面來了。
“有人講,從長江進出太湖,最方便的莫過於望虞河。你身在漕幫,這個自然也是知道的?”
“是……”許明山的心裡越來越是驚疑,面上卻盡力維持著鎮定。
“我聽說近年來,有些船隻,輒敢夾帶私鹽,從望虞河進出太湖,內中亦不乏與長毛暗通款曲的事情。”關卓凡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正打算拿新買的兩艘洋艦,泛舟長江,試一試大炮的威力,只是原來還在發愁,尋不到一個合適的靶子。”
販賣私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