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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視著她,腦中掠過萬千思緒,但他沒說什麼,只是吻她。
一分鐘後她退開。“你的確有話要說吧?”
他的嘴又開始往下移。“不比測試這理論更想。”
她的響應是以雙臂及笑聲包圍住他。片刻後他的手挪到床緣外,開啟拳頭,七顆襯衫飾釦落至地板上。
莊園很快地變得生氣盎然起來,彷佛溫暖的魔法與笑聲驅走了冰冷、黑暗的詛咒一般。大宅內永遠迴盪著加勒比或是蘇格蘭小曲的歌聲,使僕人們腳尖跟著打拍子、頭搖來晃去、裙子不停地旋轉。負責監督貝爾摩家傳銀器維修的傅比也不時哼著荒腔走板的小調。“西寶”的皮毛換成了春夏季節的紅色,韓森的頭髮長回來了,約翰的辮子卻縮了水,而馬廄裡有三隻貓也禿了頭。
但真正的改變卻是某件使貝爾摩家每個僕人大感震驚的事:有一天早上公爵閣下被發現在走廊上吹口哨;他甚至還停下來問一個僕人的名字,點點頭,把它記在腦中後才又繼續往前走。這種完全不符他們原來僱主的個性的行徑,著實引起了好幾天的議論,有人甚至猜測他是前幾天瘋狂飆馬時曾經摔傷了腦子。
更加詭異而無法解釋的,則是從他走過的靴子後面留下和偶爾會出現在最奇怪的地方的粉紅色玫瑰花瓣。一般的結論是,藍色的血液使這些貴族們個個都有點怪。
晨騎後,亞力將馬騎向馬廄。他下馬後,拍拍馬兒並稱贊牠一句,便將韁繩丟給一個馬廄男孩並轉身走向花園。兩大步後他停下並轉身看著男孩。“你叫什麼名字?”
那可憐的男孩渾身僵硬地將他雀斑的臉轉向亞力。
“不用擔心,孩子,你沒做錯什麼事。”
男孩放鬆地吸口大氣答道:“我叫哈奈德,閣下。”
“奈德,”亞力對自己說道。“這應該不難記,我還沒碰見叫奈德的人。”他皺著眉喃喃自語。“最讓我胡塗的是瑪麗這個名字。如果我有了女兒,絕不會給她取名字叫瑪麗。”他又看看男孩。“沒事了,你走吧。”他轉身走上通往花園的小徑,在心裡又記下哈奈德這個名字。
在通往迷宮的石階上,他慢下了腳步,想起昨天同樣在這地方他聽見的小蘇格蘭與提文的對話。他和小蘇格蘭陪他弟弟玩捉迷藏,並且在他扮鬼時一定讓他找到他們。提文的變化非常迅速而明顯,他接受了他的身分,彷佛他一直就渴望能有個家一般。像亞力一樣。
他的妻子迷得他們都忘了之前的不自在與恐懼。而經由仁慈、耐心和愛,小蘇格蘭給了他弟弟自信與安慰,並且給亞力一個真正的家,一種要不是她他絕不可能擁有的生活。
若是他對她在他的生活中的地位還有任何疑慮,它也都在昨天她和他駝背的弟弟站在一株修剪成駱駝形狀的樹前面,她捧著一本從他的書房拿出來的書念著上帝賜予駝峰的價值時飛走了。
那回憶使他搖搖頭。獨一無二的小蘇格蘭。
跪在提文身旁的喜兒自藥圃抬起頭來。“噢,亞力,你來了!過來看看。”她望著他朝他們走來,身著馬褲與黑長靴的他令她不覺屏息,就像她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一樣。他那與生俱來的公爵氣質仍在,但如今他臉上同時也透露他的喜悅。而當他站在她面前時,她看見了所有第一次時她在他身上看見的一切,包括需要其它人卻不承認的那一面。他一度用以排斥他人的疏離與冰冷消失了。這是真正的亞力,她的亞力。
她仰頭對他微笑,不自覺她眼中流露著她心中的喜悅。“提文正在猜這是什麼,你知道嗎?”
“我對園藝沒什麼研究。”
“但這是你的花園呢,你難道完全不認識這裡面的植物嗎?”
亞力看看花園。“它們是綠色的。”
提文聽了大笑起來,喜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