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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落淚,但還是忍住,轉為喜悅。繼續在煤氣灶鍋臺邊忙碌著。為人父母不求子女回報,然而真等到“烏鴉反哺”,卻也百感交集,彷彿前半生的辛苦都是值得。
“沒有。”家喜當即否認。
光明經濟獨立。老範也高興,中午多喝了兩杯酒。半路父子做了這麼多年,倒也相安無事,逐漸向好。曾經,光明是那樣的不接受他——表面接受,心底抗拒。然而那麼多日子過去,水滴石穿,鐵杵成針,時間就有那種魔力,他也不得不承認,母親家文和老範是有感情的,少年夫妻還求老來伴,半路夫妻,更是但求為伴,度日經年。
“這是……急著搬走?”美心問出口。
光明啟程的日子,家文和老範非要去火車站送。三個人坐了公交,大包小包,提前一個多小時到站外頭等。站前花池臺子上,光明和家文坐著,老範面對面站著。風吹過來,一陣桂花香。
“媽,回來啦。”家喜招呼一下。
“好聞。”家文說。
家歡代媽發聲,“老六,別太過分!”
“桂花開了。”光明接話。
家藝不做聲。
桂花落到老範頭上。光明笑著幫他捏。家文呵呵笑。
劉美心大受刺激。什麼意思?老六這是要搬家?她剛離家出走幾天老六就要搬家?徹底甩開她這個老太婆?!美心站在客廳門口,渾身微微顫抖,望著客廳裡的一切。她的家。她和丈夫常勝共同組建的家。
“給你們拍個照,景不錯。”
家歡一早來過,知道家裡情況,可現在更亂。
照就照。家文站起來,和老範並排,背景是桂花樹。星星點點米黃。用給手機拍了,給老範和家文。
院子裡有動靜。家藝和家歡一左一右,陪美心回家。
老範瞅了瞅,笑說:“我怎麼這麼老噯?那麼多白頭髮。”
家喜額角有汗,雙手叉腰,喘著氣,在幾個屋看來看去,她實在猜不到,老媽會把那方子藏在哪。有,她確定是有。當然,美心腦袋中也記著方子。做了那多年八寶醬菜,太熟悉。
家文糾正,“光打的。”
家喜的決心很大,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醬菜方子找出來。既然有人要買,幹嗎不賣。只是翻來翻去,那方子像故意跟她捉迷藏,始終不肯現身。若在從前,可能家喜直接找美心要,就能把方子拿過來,只是現在來來回回陰差陽錯存心故意,她基本算半搬出去,狐狸尾巴露出來,關係弄得很壞。何家喜估摸著,就算美心回來,她直接要,老母親也未必那麼爽快。還不如自己找。
重照一張。好很多。又一陣風來。花香更濃。十月的陽光,打在身上,舒舒服服的。這一刻,光明才恍然覺得,他們是一家人。
家裡翻得更亂。沙發移位,床底的東西全搬出來。美心的大木頭箱子口鎖被砸開。像剛被打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