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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辰百口莫辯，比起傷口的疼，季閒現在的形狀更讓他心裡難過‐‐他從沒想過要以自己的傷口來傷害到季閒。

&ldo;陛下，您別哭，求您了。&rdo;

季北辰不會安慰人，他只好祈求。

&ldo;我是廢蟲，是蟲奴，我受過比這殘酷千百倍的傷。求您了，相信我，我可以忍受。&rdo;

&ldo;可以忍受。&rdo;

季閒收回手，然後抓住了季北辰的衣領，&ldo;現在可以忍受，之後呢?&rdo;

&ldo;之後我也可以……&rdo;

&ldo;你要怎麼忍!?&rdo;

季閒打斷季北辰的話，兩隻手扯著季北辰的衣領，把季北辰的上半身扯得筆直。

&ldo;你看看你自己，季北辰。你現在都需要這樣才能忍住，等到你逐漸蛻變呢?只要你還有一絲清明，你又打算怎樣讓自己忍住?斷手?斷腳?還是拔了自己的牙齒、折斷自己的脊柱?&rdo;

他明明在嘶吼，季北辰卻聽得像是在嗚咽。

於是季北辰沉默了，不再辯駁。

&ldo;……&rdo;

&ldo;我不要你這樣的犧牲，懂嗎?我更不要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你這樣護著、瞞著，然後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人在跟前一點點死去卻什麼都不知道。&rdo;

&ldo;……陛下。&rdo;

季北辰仰頭看著他，眼神祈求，像是在求哪一路不知名的神明，希望它能消除季閒的悲傷。

季閒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用力地閉上了眼睛，截斷了自己的淚，並深呼吸了好幾口以平復自己發抖的身體和靈魂。

片刻後，季閒冷靜了一些。

他重新睜開眼，並鬆開了季北辰的衣領。

他跪在季北辰的跟前，眼眶紅腫，眼睛還是濕漉漉的。

他俯視著季北辰，說：&ldo;季北辰，你走吧。&rdo;

季北辰一驚，慌忙地把季閒的雙手一把抓住。

&ldo;陛下!&rdo;

季閒不為所動，他已經沒有在流淚了，那雙濕漉漉的眼裡折射著迫人的光。

他不容辯駁地說：&ldo;天亮後，我會讓林羊送你去西大陸。直到你蛻變後，我等你來找我。&rdo;

季北辰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他看著季閒，用眼神懇求他收回成命。

季閒的觸角伸出來，溫柔地纏著季北辰的耳朵和後頸。

&ldo;季北辰。你記住，我們是伴侶，不是從屬。你說過要給我坦誠和忠誠，就算是&r;為我好&l;這種名義，我也不允許你對我撒謊。

&ldo;但我並不是在責怪你，我能理解你。但是你要明白‐‐你的隱瞞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讓我感到更加難受。&rdo;

&ldo;對不起，陛下。我……&rdo;

&ldo;沒關係。我原諒你的隱瞞，但我也不會收回命令。&rdo;

&ldo;……&rdo;

季閒的觸角落在季北辰的臉頰上，問他：&ldo;季北辰，你會回來的，對吧?&rdo;

&ldo;……&rdo;

季北辰深吸了一口氣，點頭：&ldo;我會的。我會回到您身邊的。&rdo;

季閒這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