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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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蹙:“這是……”
“這是我送給晗……”
“這是小侯爺私下送您的大婚賀禮。”出岫匆匆打斷沈予的話,連忙在雲辭身後補充:“小侯爺聽說我喉疾痊癒,特地前來探視。一個沒忍住,將這雙匕首抖露出來,在我面前顯擺呢。”
“是嗎?”雲辭微微側首問道,卻沒回頭,繼而又看向桌對面的沈予。
沈予瞟了出岫一眼,面上才掛了笑:“是啊!先請出岫品鑑一番。”
雲辭清冽的目光中跳動著燭火,狀若無意地道:“文昌侯府不是送過賀禮了?你倒又費心思做這巧物……不過像是你的風格。”
沈予仍舊勉強噙笑,回道:“心意而已。”
雲辭聞言,施手撫上一雙匕首的雕紋,拇指逐一劃過兩顆紅綠寶石,終於浮起一絲淺笑:“既如此,卻之不恭。”說著已將匕首收入袖中。
若要實話實說,出岫很是喜歡那柄匕首,原還想著是故人所贈,留個紀念,如今卻陰差陽錯有了這下場……如此一想,心中既不捨又愧疚,反而更坦然了些。
既是沈予想要贈出的定情之物,不要也罷。
雲辭也沒有長久逗留的意思,收下匕首已開口招呼沈予:“走罷,你若再不救場,我可不行了。”
沈予笑著應承一聲,兩人並步出了門。
再次走過出岫身前時,雲辭的腳步依然穩健。她終於能感到他的一絲不悅。只不知這不悅是來自沈予夜探自己?還是這觥籌交錯的場面功夫?亦或者,只是不想與自己說話?
出岫不敢想,更不願去猜。從始至終,兩人今夜的交集,僅止於此。
沈予向來酒量極佳,可這一晚,他幾乎算得上是酩酊大醉,也不知替雲辭擋了多少酒。最後還是身為師傅的屈方看不下去,弄了醒酒湯,又差人將他扶去廂房。
雲辭唇邊始終留著淺笑,一一目送賓客離去。他面上似是漾著醉意,然仔細一看,又是清冽。
知言軒內鋪天蓋地皆是紅色,紅的綢帳,紅的燈籠,樹枝花草無一不是繫著紅繩,新房的窗戶也貼著數個“喜”字,就連門幔亦為百喜圖,彷彿能將夜色淬上一層紅光,接天而去。
雲辭緩步邁入知言軒,直被這眼底的紅色耀了雙眼。
婚房之內,龍鳳紅燭正熠熠燃燒。喜娘與丫鬟站成一排,恭喜之聲不絕於耳。更衣、滅燭、解紅結……待到屋內終於剩下一雙新人時,雲辭才肯走近床榻之前。
紅棗、花生、桂圓、蓮子鋪了滿床,取“早生貴子”之意,可又有誰知,他剛失掉一個孩子?唯有新娘靜靜端坐在床榻之旁,看似無比溫婉嫻靜,確然是大家閨秀,系出名門。
雲辭按捺下心中情緒,執起金挑子挑起新娘蓋頭,入眼的精緻嬌顏令他有一瞬的恍惚。這妝容精美的絕色女子是誰?是她嗎?她又何曾抹過胭脂?應該不施粉黛才對。
可那一抹嬌羞卻是如出一轍,清亮雙眸盈波動人,唯有眼角一滴淚痣……
“挽之哥哥。”新娘緩緩抬眸,朱唇抿笑,將雲辭的思緒喚了回來。眼前這有八分相似的女子,是另一個人。若當真論起來,他認識她更久一些,也更,親切一些。
“品言。”他依然習慣喚夏嫣然的小字,低低頷首。
只這一聲稱呼,足以令夏嫣然的臉色緋紅欲滴。彷彿想起什麼似的,她用那雙盈盈秋水的瞳眸看他:“挽之哥哥可還記得七年前咱們的賭約?”
“記得。”雲辭站在床畔,俯首看她。
“真沒想到,我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你竟當真了。”夏嫣然抬袖掩唇,含笑道:“我今日才知,這園子名為‘知言軒’。”她這句話有些欲拒還迎的意味,似在期待著什麼回應。
雲辭薄唇緊抿,並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