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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將心思正正經經告訴你,如今反倒給了我機會。出岫,他既不珍惜你,我……”

“小侯爺。”出岫只覺被那匕首上的紅綠寶石刺中雙眸,神色閃躲道:“我是不潔之軀……不值得。”

“是不值得,還是不願意?”沈予直白相問:“你放不下他?就那麼喜歡?”

這一次,出岫並未正面拒絕,沉吟片刻才對沈予道:“先且不論我是否喜歡他……您兩位十幾年的交情,若當真再開口討要我回去……這份手足之情怎能繼續?”

出岫邊說邊嘆道:“當初他向您討我,只當我是您的婢女,而您也未曾拒絕……我若只是在他身邊侍奉筆墨便也罷了,可如今,您是否還能張得開口?”

“晗初……”沈予只呢喃出這個名字,神色複雜,似在斟酌。

重聽“晗初”二字,出岫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她轉首看向窗幔,笑中帶著自嘲:“都說‘朋友之妻不可欺’,我自不敢稱是他的妻,可事到如今,只能他主動贈予,不能您主動討還。這道理,您該比我更明白。”

“說到底,你也不願離開他,是不是?”沈予苦笑著加上這一句。其實這才是最最關鍵的一點。

“是。”出岫毫不猶豫,乾脆而堅定。

“我原本想說你傻……也不知如今你我誰更傻一些。”沈予並不勉強,只寂寥地笑笑。

聞言,出岫倒是出言安慰道:“您是憐惜我,一時鬼迷了心竅而已。若當真做開得了這口,只怕日後也要後悔的。”

“是嗎?”沈予幽幽再問,但已不需要她的回答。

九月的秋風徐徐吹開窗幔一角,伴隨著一陣若有似無的腳步聲。沈予習武,耳力靈敏,已是蹙眉道:“我先出去,不能毀你名聲。”

話音甫落,尚未抬步,屋外已響起敲門聲:“出岫。”還是淡心。

沈予這才長舒一口氣,轉對出岫道:“方才我是否對她發脾氣了?”

“您才知道?”出岫笑言,走去拔了門閂。待看清門外站著的人,那一抹傾城笑意已來不及收回,僵硬在唇畔。

淡心仍舊站在門前,只是她身後,還有竹影和……雲辭。

剎那間,眼眶裡一陣酸澀腫脹,出岫只能定定瞧著那立在院中之人。

是的,立在院中。也不知是用了什麼藥的緣故,他是站著的,雙手揹負,挺拔清俊。夜風漸漸吹起雲辭衣角下襬,繡金祥雲的暗紅錦袍,端得是華貴合身。

相識一載以來,這是出岫第一次見雲辭穿別的顏色。從前那位白衣謫仙好似換了個人,被這新郎喜服襯出幾分煙火之氣。倒也真正像個青年貴胄。

不得不說,這衣裳……他穿著很好看。

出岫有些不敢去看雲辭的神色,更不敢猜測他為何要在大婚之夜跑來此處,連衣裳都沒換。她動了動唇角,扯回那殘存的笑意,垂眸恭敬地行禮:“恭喜侯爺。”

對面傳來一聲輕答,只有一個“嗯”字,辨不出悲喜。

出岫仍舊低首垂眸,便見一雙繡著祥瑞圖紋的昂貴皂靴從眼前掠過,只在自己面前頓足一瞬,已穩步走進屋內,連帶拂起淺淺的酒氣。

從前只喝花間清露的人,今夜也免不了要飲酒罷。

“子奉緣何在此?”一句問話適時打斷出岫的神思。雲辭的聲音聽著很清醒,甚至有些高昂之興:“方才席間想要捉你代酒,原來偷溜出來了。”

沈予笑笑,沒有說話,顯見還是有些情緒。

出岫聽在耳中,又迎了淡心與竹影進門,笑問:“前頭散了?”

“沒,侯爺推說出來醒酒。”竹影回道。

出岫未再做聲,低眉將門關上。

而此時,雲辭已望見桌案上的一對華麗匕首,眉宇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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