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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銀的話哪裡可信?為了讓她和沈孫義綁上關係,也不知做了多少推波助瀾的事。
沈在天招呼了服務員,又側頭問姚東京:“東京啊,你看看選單,有什麼想吃的沒?”
姚東京笑道:“沈叔叔點吧,我什麼都愛吃。”
沈在天跟著笑:“這哪兒行啊?你跟沈叔叔客氣什麼?有愛吃的,儘管點。”
姚東京的確是不挑食,也沒什麼特別愛吃的,但老這麼死犟著客套,就顯得生分了些。沈孫義便拿過選單,瞄了一眼道:“鴨血羹怎麼樣?”
他是望著姚東京說的這話,明顯是在詢問她的意見。姚東京哪兒能說不好?自然是連連點頭。
駱金銀看了他們一眼,撩了撩頭髮:“就按他們年輕人的口味來吧,咱們就坐等著吃吧。”
沈孫義點的菜葷素和諧,上了滿滿一大桌,說不上多美味,但面子功夫做足了。本來上這種昂貴的高階餐廳,吃的就不是菜,是體面。
席間,駱金銀又提起姚東京和沈孫義的婚事,姚東京這頓飯本就吃得不舒心,再被這麼一攪和,更是如坐針氈、味同嚼蠟。
可偏偏這飯桌上的人都是皮裡春秋,表面上的禮儀和客套還是得維持。
姚東京埋著頭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婚事,聽了一圈下來,心裡有了個大概:這一桌子的人,敢情只有她一人是堅決反對的。就連姚春風,都已經有些向著駱金銀的意思了。
眾人聊了幾句,最後把話語權交到姚東京手上,幾雙眼睛盯著她看,都快要把她看出個窟窿來了。姚東京抿抿唇,放下筷子,歉疚地道:“不好意思,我去下衛生間。”
包廂裡明明安靜得很,可感受在姚東京心裡,卻緊張得要死。耳畔彷彿是金鼓齊鳴的吼聲,鉚足了火力要向她開炮似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急急忙忙逃到衛生間,被室外的冷風一吹,悶重的熱氣就散盡了。
在衛生間的通風口站了一會兒,感覺身子涼了,她才拖著懶洋洋的步子走動幾下,這時張慧慧發來條簡訊,說是手頭上有幾張歌舞會的票子,邀她一起去聽聽歌看看舞。
姚東京無精打采的,一個拼音、一個拼音打下“好的”二字,眼前忽地一暗,抬頭看去,駱金銀就站在面前。
姚東京側了側身,駱金銀便與她擦身而過,進到衛生間裡,對著鏡子抹口紅。姚東京在她身後看了一眼,剛轉身要走,就聽駱金銀不冷不熱地道:“沒想到,你是越來越膽小了。”
駱金銀照著鏡子抿了抿紅唇,看向鏡中的姚東京:“從前你還懂得推脫一句‘再說’,現在乾脆躲到衛生間裡來了。人家都是越活越有本事,偏偏你越活越回去。”
“那也要看遇見什麼事了。”姚東京面無表情的,“哪有人像您這樣,同一件事說來說去,說滿三年的?”
駱金銀冷哼一聲:“我說三年是為了誰,你別告訴我你不清楚。生你養你不是讓你和我對著幹的,做人兒女的,成了白眼狼可不好。”
姚東京聽了心寒,默默看著駱金銀的大紅唇一張一合:“當初你要緩衝三年,行,我同意了。現在三年之期已到,你別想著抵賴。該訂婚訂婚,該結婚結婚。”
“還沒到呢,沒成定局,一切都難說。”姚東京深吸一口氣,話雖這麼說,但心裡也沒底。
當初和駱金銀達成協議,倘若她自立門戶能在這一行做好做大,和沈孫義的事就推翻再議。如今距離約定截止時間越來越近,可她的酒店卻不如最先那般興隆了。
她想,她可真算倒黴的,趕上酒店業更新換代了,高檔酒店異軍突起,她的經濟型卻日趨飽和。好多時候,她真是不知道該怪形勢還是自己,思來想去,其實還是自己沒有長遠發展眼光吧。
酒店生意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