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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下令不醉不歸,並讓秘書監朱肜擔任酒監,督促滿飲。
秘書侍郎趙整以直言規諫著稱朝中,四年前,因“魚羊食人”一事,苻堅在宮宴過後為試探慕容垂,邀其妻後段氏同輦,被趙整攔車諫止。而趙整此前與朱肜受命調查此事,曾向苻堅進言,請求誅殺鮮卑首領,這說明他的政治立場是對事不對人。
眼見苻堅得意忘形,趙整再次出言規勸,但卻顧及苻堅顏面,作《酒德之歌》一首,迂迴諫言。苻堅也是一點就透,聽後當即明白了其中暗藏之意。苻堅覺得趙整顧全大局,既沒有讓自己難堪,也為其上司朱肜解了圍,因此十分高興,讓趙整將此歌當場謄錄下來,以此作為宴飲時的禁戒,再有類似情形,只出於禮節小酌三兩杯,不再提倡濫飲。
結果一個月後,以為襄陽之戰穩操勝券的苻堅就被打臉了,先是巴西郡人趙寶在涼州起兵反秦,自稱東晉西蠻校尉、巴郡太守。前秦豫州刺史、北海公,鎮守洛陽的苻重,也據城自守發動兵諫,抵制長安下達的調令。
趙寶起兵之地位於武始郡南方,甘松護軍轄境東部,東北、東南兩個方向分別是仇池、武都二郡,
武始郡是前涼張駿分隴西郡狄道所置,石勒俘殺劉曜時,長安大亂,張駿趁機進軍至狄道,收復涼州南部,又設武衛、石門、侯和、漒川、甘松五部護軍屯戍。
前秦滅前涼僅兩年,奪取梁、益二州剛滿五年,滅前仇池國也不過七年光景,從河西到隴西,心存不滿者大有人在,要是讓趙寶席捲起來形成串聯,甚至能向東分別威脅到天水、漢中,截斷長安與涼州、蜀地的交通,前秦對西城、魚復的進攻自然也就維持不下去了。
好在周邊的前秦官吏反應迅速,狄道長苻登、甘松護軍仇騰、河州長史衛平,受羈縻統治的安定北部尉沒奕幹,稱臣的吐谷渾首領視連也遣西傾山鍾羌各部出兵相助,於是趙寶之亂旋生旋滅,本以為能利用已經到來的寒冬,卻在各方圍攻下沒能拖到來年。
苻重的反叛就更有意思了,他與鎮守薊城的幽州刺史、行唐公苻洛是親兄弟,可這時候能夠支援他的苻洛,正親自督兵駐紮在和龍,促成高句麗與百濟、新羅和談。再者,石越自魯陽關出,率精騎萬人南下,這都是苻重麾下的洛州兵。
沒有人呼應,兵馬又不足用,這樣再來看苻重所謂的叛亂,完全可以看作是政治訴求沒有得到滿足,因而在耍脾氣、鬧情緒,所以事後苻堅對他的處置也是不痛不癢,去職留爵,遣去老家略陽反省。
說到洛州兵,指的是洛陽及其周邊地區的軍隊,苻重雖然鎮守洛陽,實則是豫州刺史,洛州刺史則另有其人。
五公之亂平定後,鄧羌獲授建武將軍、洛州刺史,鎮守陝城。滅前燕之戰初時,前秦奪取金墉城,王猛留鄧羌鎮守,以麾下司馬桓寅出任弘農太守,代鄧羌戍守陝城。前燕覆滅後,鄧羌戰功卓著,升官晉爵,洛州刺史由邵保出任,仍鎮守金墉城。邵保是南安太守邵羌的堂弟,王猛平羌酋斂岐之亂時,邵羌曾率兵一同討伐。
苻重叛亂前,涼、代兩國初定,乞伏司繁暴卒,沒奕幹頗識時務,於是隴西鮮卑的異動被扼殺,前套、西套都趨於穩定,後套則有鄧羌戍守朔方,由此河套地區對關中的軍事壓力暫時消失。
分統代國東部的劉庫仁朝覲,沒有來自前套的代國鮮卑威脅,冀州、陝洛又無事,作為屏藩的平陽暫時失去原有功能,太守慕容衝也因此在入朝後被留置長安。
苻融受召還朝錄尚書事後,苻洛想要繼其之後入鎮鄴城,類似的,他的兄長苻重也想離開權力處處受限制的洛陽。而彭超提議進攻淮河以南獲許後,守金墉城的邵保被徵調,苻重自詡宗室重臣,又是豫州刺史,此次進兵,他的老對手東晉豫州刺史桓伊,所駐鎮的淮陽也在攻擊範圍,可他卻不在出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