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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秦雁全然不知那是什麼。
他們兩人又說了些極簡單的瑣碎話,荀玉卿配著饅頭與那些地方土菜度過了再普通不過的一頓晚飯,然後將碗重新蓋了回去,把手擦了擦,從懷中掏出一塊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絲帕來放在桌子上。
「這是什麼?」秦雁問道,他的好奇心總是恰到好處,不那麼多,也不會全然沒有,點到為止。
荀玉卿將絲帕打了開來,露出裡頭的藥丸來,聲音不知不覺也隨著昏暗的燈火變得溫柔跟寬慰了起來:「這是去瘴氣的藥,我們明日服下了,便能進萬糙谷去找鬼醫陸慈郎,只要進了萬糙谷,小木就有救了。」
「那真是好極了。」秦雁微微笑道。
其實縱然能進萬糙谷,也未必能救柴小木。
可秦雁當然不會說這麼煞風景的話,因為在他的心底深處,自然也是希望鬼醫陸慈郎能夠出手援救柴小木的,但是秦雁更清楚的是,陸慈郎不救柴小木的可能與願意出手相救的可能都差不了多少。
生,或是死。
這實在是個令人沉重的想法,若是秦雁沒那麼理智,他現下應當欣喜若狂的很,可偏生他就是這樣的理智冷靜,因此他更清楚這一路上,荀玉卿對柴小木所抱有的,那種並不明顯的愧疚感。
就好像,就好像柴小木的傷全是因他而起,若是治不好,他簡直要愧疚終生了一般。這種愧疚感就好像一條人命一樣的壓在荀玉卿的身上,叫他日日夜夜不得心安。
但這本也就是一條人命。
秦雁知道他心裡煎熬,雖不知為何如此,但倒也不會刻意詢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難以啟齒的心事,要是想說,自然也不需要旁人來問。秦雁既然不會逼問荀玉卿,自然,現在也不會將不好的那個猜測說出。
因此,秦雁只是又微微笑了笑,他道:「辛苦你了。」
燭火還是那麼的黯淡,荀玉卿那張美艷的臉龐在昏暗的光下卻顯得格外生動,就好像往日裡折磨著他的憂慮與愧疚在這一刻忽然散去了,喜悅與希望又重新攀上他的雙眸,眼睛在火光下閃閃發亮。
「只要能治好小木的傷,又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荀玉卿頓了頓,他又仰頭去看秦雁,低聲道,「對了,你的手,不然也叫鬼醫瞧一瞧吧。」
雖知這未必能成,但秦雁卻不忍拒絕他那隱藏著歡喜的語氣,便點點頭道:「好。」
兩人相顧無言,荀玉卿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你不問我……這些藥丸是怎麼來的?有沒有用?」其實要是秦雁問了,他也未必會說,總不見得告訴秦雁自己是如何「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的,可是秦雁不問,荀玉卿卻又總覺得有些心裡發虛,不太踏實。
「不必了。」秦雁欠了欠身,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看著荀玉卿,道,「我相信你。」
荀玉卿輕輕「哎」了一聲,低頭將藥丸收拾了下,看著桌上的殘羹冷餚,又瞧了瞧躺在長凳上的秦雁,一下子竟什麼都說不出口來了。他忽然想起來了歲棲白,秦雁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歲棲白也很好很好,他們的好是截然不同的。
歲棲白木訥無趣,卻深明大義,在他眼中,似乎任何人都是一樣的,荀玉卿曾想同他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卻沒想到短短數月,他們便成了絕不能做朋友的朋友。而秦雁的心思細膩,為人溫柔體貼,他既冷靜又成熟,有時與荀玉卿說些趣話,比歲棲白要有人情味兒的多,這一路若非有他支援,荀玉卿怕陷入愧疚自責之中難以自拔,因此也想與他做好朋友。
這番心思想過來,好似太自戀了一些,可荀玉卿卻不得不想。
「秦雁,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家?」荀玉卿忽然問道。
「嗯?」秦雁頓了頓,微微笑道,「曾經有過,不過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