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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總是很容易瞧不起與自己地位相差極大的人,這種輕視與漠然,總是不經意的出現在每個人的心裡,這許多年來,趙繁也不知因這種情況收益更多,還是受損更多。
荀玉卿與秦雁帶著柴小木趕到萬糙谷之外的村落裡時,發現這村子竟繁華的很,棺材鋪與客棧都開了不少。不少人都是來求鬼醫陸慈郎伸手援救的,想來這江湖極大,死傷無數,也與現代沒什麼差別,都是奔著名氣望的醫生來,越怪癖傳聞越稀奇,想來醫術就愈好。
「我還道陸慈郎沒什麼人氣哩。」荀玉卿暗道,「真沒想到,打錯了主意。」
不過這情況倒與荀玉卿的打算並不相干,他這些時日來跟秦雁一塊兒為柴小木治傷。秦雁一隻手總有不便,他雖然溫柔貼心的很,瞧出荀玉卿不忍看見柴小木傷勢,並未說穿,也不央幫忙,可荀玉卿又哪能瞧得下去他單臂難為,傷勢見慣了也就見怪不怪了,因此心中愧疚更增,只想著趕快救柴小木的命。
像是趙繁這樣的一個獨居男人,又與陸慈郎有所牽扯,村裡頭的姑娘丫頭自然是看不上的,但行走江湖的俠女卻又未必瞧得上他,因此事至如今,仍是單身一人。
雖然這件事一直叫荀玉卿有點忌諱,但是他最終決定可恥的利用一下辛夷的外貌。
時至十五,月圓之夜,夜空並無星子,月光很亮,但暗影叢生。
趙繁背著一個藥糙簍子,簍子裡裝了包銀子,還有些調料,蓋著一層布,布上有些藥糙。他並不常在白天給陸慈郎送東西,村子裡頭人多口雜的很,晚上要更清淨些。
在這暗夜的樹林之中,忽然有些響動,趙繁倒也不以為意,這座山已經入了萬糙谷的範圍之內,大大小小的動物早叫那些江湖俠客打死了,只留下些小兔小蛇的,都是山間常有的野物,不足為奇。
但從林中出來的,並不是小兔,自然也不是什麼蛇。
而是一個人。
那是一隻很漂亮的手,搭著樹枝時更覺柔膩,手的主人有一泓秋波,在滿月的盈光之下,就好似兩汪清泉。他的袖子很大,腰卻束得很緊,腿因而看上去顯得格外的長,他的美是一種近乎妖異的艷麗,也許不一定叫所有人都喜歡,但足以令每一個人都為之驚艷。
趙繁的喉嚨幾乎在一瞬間就被勒緊了,他下意識吞了吞口水,疑心自己看見了山野中遊玩的妖魅。
也許的確是蛇也說不定。
那人豐厚如雲般的長髮上,別著一隻極顯眼奪目的銀蛇卡子,在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那銀卡子的每條紋路都清晰可見,是一樣極精細又極栩栩如生的工藝品。
這人的腰肢,豈非也如蛇一般的纖細而柔韌。
「你叫趙繁,是麼?」荀玉卿往前走了走,他已在這深林之中等了趙繁好長一段時間了,這種等待是非常煎熬的,尤其是在他自覺身上肩負著一條性命的時候,就顯得尤為煎熬了起來。
這幾日荀玉卿根本睡不好覺,總覺得是自己害了柴小木與秦雁,他的責任心與愧疚感加倍的折磨著他,尤其是柴小木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傷勢越來越惡化,若非是秦雁一直與他同行,冷靜的安撫著他,恐怕荀玉卿這時都要闖進萬糙谷去了。
「是……是啊。」趙繁呆呆的說道,他幾乎覺得呼吸都困難了起來,因為眼前這個人正慢慢的向他走過來。
每個人走路的姿勢都很不相同,有些人剛硬如木頭,有些人娉婷裊娜,但這個人走起路來,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風姿,並不秀氣,也很難說粗獷,就好似他輕輕鬆鬆的,便走出了一段風情。
趙繁根本邁不開腿,只是站在原地想:果然是仙人,連我的名字都知道。
知道趙繁名字的人其實並不多,來求醫的人有些對他輕聲軟語,有些對他惡聲惡氣,稱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