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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活犄角發問。他們說:活犄角,你先別喊使得慌,你是土廓人,下雹子為什麼不躲開土廓?活犄角說:雷公的命令我不敢違抗,是雷公逼著我往土廓下的。有人問,你怎麼不找雷公娘娘說說情?活犄角就說,她一個娘們兒家,只管打閃,她哪敢給雷公上話呀。村人們總算相信了活犄角的話,活犄角的家人趕忙替活犄角燒開水沏薑湯,讓他衝淨身上的寒氣。剛下完雹子的活犄角,必是手腳冰涼的。
這好像是個傳說,它就像許多傳說一樣聽來荒唐。然而再遇雹子天,還會有一位活犄角昏死過去。換句話說,哪裡下雹子,哪裡就有一位昏死過去的活犄角。他們甦醒過來以後,都向人述說著一個同樣的經歷。
又一次雹子天,土廓的活犄角再次昏死過去。醒來後他對眾人說,這回我算躲開了咱土廓,我看見一個村子像笨花,一車雹子就都下給了笨花。活犄角說著帶出些竊喜。有人就問,這次雷公怎麼聽了你的?活犄角說,那是雷公受了我的騙。雷公問我這是哪兒,我說這就是土廓。雷公信以為真,就說下吧!我就把雹子下到了笨花。
這天笨花村裡真遭了雹災,正是棉花“坐桃”的時候,青花柴被砸得東倒西歪,有一頭驢被雹子砸得四處瘋跑,結果掉進一口井裡。
活犄角的講述和地上的事實完全相符,懷疑活犄角現象的人也相信了活犄角存在的真實性,而活犄角也就成了一個不吉利的象徵。平日裡人們見到活犄角就像見到災星,土廓的活犄角終於被趕出土廓。活犄角率妻兒老小四處流浪,他的後代也隱名埋姓四處落戶為家。活犄角家的房子經風吹日曬倒塌了,人們從房子跟前經過,還指著破房子說,看,活犄角家的。
笨花村的元慶媳婦就是土廓活犄角的後代。那一年元慶在外地扛長活領回了這女人。開始元慶打算把媳婦的身世瞞過村人,可一個村子裡沒有不透風的牆,秘密還是不脛而走。加之笨花人對那次驢被砸入井中的雹災記憶猶新,對元慶媳婦便議論有加。驢被砸入井中這種千古奇事足能讓村人倍加記憶,於是更有甚者,乾脆就說元慶娶了個活犄角。他們質問元慶,領這個女人時知不知道她的身世。元慶支吾著回答村人的發問,元慶媳婦也自知身世難以澄清,在笨花就活得格外謹慎。她很少出門,從不趕集上廟,又無孃家可回,笨花便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模樣。後來走動兒戀上了這個女人。
家住后街東頭的走動兒是怎樣戀上家住前街西頭的元慶媳婦的,沒有人知道。在他們的記憶中,只有每天黃昏時走動兒自東向西的“走動兒”。在每天的黃昏裡,走動兒伴著“雞蛋換蔥”的叫賣聲,從街裡步履輕捷地穿插而過,而每逢這時,元慶便從家裡躲出來,扎入街上的人群中。元慶的兒子奔兒樓也開始靠在街門上等待走動兒的離去。
這天黃昏,走動兒從東向西走,路過向家門前時,沒有再往前走,他躊躇著停了下來。他見秀芝正拿雞蛋換蔥,吞吐著說:“武備他娘,文成哥在家唄?”秀芝對走動兒的問話很覺意外,心想走動兒這是怎麼了,怎麼走著走著不走了?準是家裡有了病人吧。她告訴走動兒說,“文成在家,你找他去吧。”說完,秀芝一手攥著蔥在前,走動兒在後,進了向家。
黃昏中,向文成正把擦好的燈罩往燈上安,看見秀芝把一個人領進了院。向文成看不清人,卻聽出是走動兒的腳步聲。向文成聽慣了走動兒的腳步聲,那是一種急促而又輕盈的、鞋底磨擦著地面的聲音。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