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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本人肯定要看重它——它能控制冀中、冀南和山西。如此,笨花對一個年輕人來說,也不是久留之地。”
文麟又問:“依父親之見呢?”
向喜並不直接回答文麟,只拿眼睛盯著文麟手裡的那本舊書,他知道那是一本名叫《西行漫記》的書。書是取燈留在家裡的,向喜閒暇時還翻過幾頁。他覺得其中的故事雖不奇妙,但也讓他了解了黃河以西陝甘一帶人們常說的西北之事。書中的一些人名他並不陌生,有的甚至還有過接觸,比如朱德和劉伯承。那是護國戰爭時在四川,當時他在這邊,朱德和劉伯承在那邊,他親自領教過他們的作戰才能。從前向喜對他們北上抗日的主張總是半信半疑,但是現在,自從“雙十二事變”後,他們的言論和行動卻一次次吸引著向喜的注意。在中國軍隊的正面抵抗節節敗退時,他們的隊伍卻東渡黃河開赴抗日前線,這不能不使向喜從內心裡感到崇敬。
文麟見父親注意他手中的書,下意識地把書往身後藏。向喜說:“別藏了,那本書我看過,那是取燈的書。”
文麟和文麒驚訝不已,也才揣測起他們和父親的“攤牌”也許並不比預想得那麼困難。於是文麟就讓哥哥文麒把他們的計劃一五一十地講給了向喜。向喜仔細聽著,聽完他竟然直截了當地問兩個兒子:“你們的路線怎麼走呢?那位美國記者走的路線是條遠路,他不熟悉中國,更不會判斷地形,走了不少彎路。你們不要走他的路線,要是走曲陽、五臺山就近多了。你們哥兒倆對著地圖研究一下。”
文麒和文麟聽了向喜的話,對視良久。無論如何,父親的話是出乎他們預料的。
但二丫頭——順容得知兩個兒子要離家時,立即大鬧起來。雖然她知道她的鬧不礙大局,她還是鬧了起來。她不和兒子鬧,只和向喜鬧,這鬧裡也包含了這些天來她心中的所有怨憤。小坂的幾次登門驅使她不斷湧起無名的衝動,而向喜卻一次又一次對她發出斥責。一個時期以來,她和向喜的關係可說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向喜不理睬順容的吵鬧和阻攔,還是給足了兩個兒子盤纏,囑咐他們趁平漢鐵路未斷,趕快乘車南下。
文麒和文麟乘火車在定縣下車,按照向喜為他們謀劃的路線向西步行而去。
兒子們走後,向喜很快就對順容宣佈了他的計劃:他要順容同他一起回笨花。順容堅決不同意,還勸他繼續等小坂。向喜忍不住拿笨花話罵了順容,他罵她是“混賬娘兒們!”順容嫌向喜罵了她,上去就和向喜“撕扒”,她把向喜從屋裡撕扯到院裡。院裡正站著秦嫂,向喜忍無可忍,當著秦嫂狠打了順容兩個耳光,並且又罵了她“混賬娘兒們!”這是他第一次打順容,他打的就是這個沒有骨氣、滿肚子苟且偷安打小算盤的女人。秦嫂知道向喜為什麼打二太太,也不去真勸,女人最懂女人的生性。秦嫂只是輕描淡寫地無人稱地說著:“看氣的,看氣的……”
一陣激烈的打鬧過後,向喜鄭重其事地叫過秦嫂,交給她兩個月的薪水說,今後保定家裡不再用人了,請她儘早回清苑老家。打發完秦嫂,向喜壓住躁亂的情緒,又叫過順容,仍然勸她和他一起回笨花。他說,如若不然,你就一個人留在保定等小坂吧。
這時順容看出向喜回笨花是主意已定,自己就選擇了留在保定。她也知道向喜允許她留在保定是真,讓她等小坂是氣話。她決定留在保定。
向喜想,事不宜遲,當晚他就收拾了簡單的行李。第二天天剛亮,秦嫂為他僱了輛洋車,把向喜送上火車,秦嫂自己沒有再回雙彩五道廟,直接回了清苑老家。向喜趕上了平漢線最後一趟南行列車,炮聲震盪著大地,火車似在顫抖著前進。
順容不等小坂,可小坂真的又來了。小坂是隨著進城的日軍而來,這次他是一襲軍服在身,坐著汽車,在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