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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竟反問起他來了。
因為那日雪中讓她等了兩個時辰,還說出那番傷人的話?
還是今日明明認出了她的筆跡卻沒有選她?
亦或是私藏了她寫的那句詩?
想了許久,也沒有答案,謝玄默默說了句:「你做的兔子,太甜了,下回記得少放點糖,多數北傖都不大愛吃甜食。」
又提到了「北傖」,看來這兩個字是過不去了,陳子衿嘆了口氣:「郎君若是再說北傖二字,我只能當作你也在羞辱小女了。」
謝玄輕輕搖頭,一本正經地回道:「元帝衣冠南渡之初,琅玡王氏的王丞相,亦被吳郡的陸太尉戲稱作傖人。北有北傖,南有南貉,野人配土狗,倒也相得益彰。」
陳子衿被他這一本正經的歪理給氣笑了:「北方有王、謝、桓、庾,吳郡也有顧、陸、朱、張,就算是單論會稽郡內,亦有虞、魏、孔、謝。陳家不過末等士族,我阿耶不過區區一方縣令,我們又如何能夠與各家大姓相提並論。」
提起了吳郡,謝玄的眉頭皺了起來:「你阿耶不是一心要將你嫁到吳郡?屆時你便可以與他們相提並論了。」
陳子衿倒沒察覺出他的語氣頗酸,只當他在笑她,照他那意思,若是真嫁到了吳郡,她不就從北傖變成南貉了嗎?
更加不倫不類。
陸太守的事已成定局,這讓她暫時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再也不用對著謝玄作戲,陳子衿此刻語氣也不由得輕快:「說什麼北傖南貉,不過都是晉人,元帝若不是衣冠南渡,江東子弟未必也有這等好日子,殊不知唇亡齒寒的道理。郎君方才自己也說了,那吳郡陸氏是什麼人家?連琅玡王氏都看不上,又豈能看得上我。過幾日他成親,我們全家還要去觀禮呢!」
「你說的,可是吳郡太守陸裕?」謝玄有些疑惑。
吳郡陸家,又即將成婚,符合條件的也就陸裕,但那陸裕與叔叔差不多年歲了,況且此次娶妻是續弦。陳子衿與自己同年,還小几個月,虛歲不過十七,陳述怎麼會將女兒庚帖送給他?
原先藏著掖著,不過是陳子衿自己也認為父親求功名賣女兒的目的太過於明顯,讓她覺得有些丟人,如今暫且脫身,倒是能以一副旁觀者的姿態看待:「對,原先我阿耶就是想將我嫁到吳郡去給陸太守作續弦,但是人家可能嫌棄陳氏門第太低了,最終選中的還是顧家的小娘子,說起來,還是我繼母的侄女呢。」
這番話叫躲在暗處的陳子佩聽了去,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撕了陳子衿的嘴,阿孃因為陳子衿攀上了謝家這根高枝,弄得裡外不是人,險些還得罪了陸家。
她竟然還敢在此得意洋洋地說起這件事!
今日,她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陳子衿也不過是個背地裡與男子私會的放蕩角色!看哪家的郎君敢娶這樣的女郎回去!
沒想到這謝玄也是個被美色所惑的傻子,看不出陳子衿對他只是利用,枉費自己之前還高看他幾眼!
陳子佩心中頓時編排了一齣好戲,於是轉頭就往東院的方向走去。
而聽完陳子衿那一番話,謝玄的薄唇微抿,鼻息有些重,他本不想評論別人家事,但忍了又忍還是說了句:「陳縣令,倒真是好算計。」
叔叔沒有女兒,對待道韞四姐妹便如同親生女兒一般疼愛,為她們擇選夫婿雖不求人中鳳,但也會考慮是否良配。
陳述將女兒嫁到高門士族做續弦的目的再明顯不過,這又與賣女兒又何異呢?
陳子衿面露憂思狀,這會兒倒也不全是裝的:「婚姻之事,當從父母之命,不知道我阿耶下一個物色的女婿,又是什麼人物了。」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原本青春洋溢的少女臉上透出一絲無奈的愁緒。那一刻,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