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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道韞倒也沒有居功,笑著指了指角落裡的陳子衿:「此流觴曲水桌,乃是陳家女郎所做,我見此物後,亦是驚嘆。」
小郎君們的目光紛紛聚在謝玄右手邊那位女郎身上。
陳子衿深知今日是謝道韞的場子,不願搶她風頭。
但眾人矚目之下,她還需給足謝道韞面子,於是落落大方地介紹了自己:「見過諸位郎君,小女陳子衿,家父始寧縣令陳述。」
她沒有像其他世家女郎一般精心打扮,塗脂抹粉,只一身素衣,簡單挽了個靈蛇髻。但看在這些少年郎的眼中,卻格外清麗絕塵,未施粉黛更有一種天然之美。
江南到底風水好,生出的女郎也是這般水靈。
見她對著其他人如此大方自然的模樣,卻唯獨不搭理自己,謝玄開口結束這段閒談:「還是言歸正傳,開始作詩吧。」
有了郎君們的加入,氣氛更是熱鬧。
陳夫人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把陳子佩養的也是目不識丁,她今日是得緣於姐姐的面子,才收到了謝道韞的帖子。
陳子佩怕丟人,但也不想錯過結交世家子弟的機會,奈何她大字不識,更別提作詩了,只得推辭有些不舒服,離開了席上,坐在一旁觀戰。
心裡恨恨地想著,憑什麼風頭都落在陳子衿身上!
眾人先以春夏秋冬四時美景作詩,大家各執己見,一時之間勝負難定。
謝道韞便提議:「不如我們就以眼前之景作兩句詩,然後匿名寫在紙上,若得票數最高的那張,便為今日頭籌,諸位郎君女郎意下如何?」
「甚好,甚好。」眾人紛紛贊同。
婢女取來足夠的筆墨紙硯,陳子衿手託著腮思索起來。
她瞥見身側的謝玄,方才還在耳邊的那株花不知何時掉落,少年英挺的側臉依舊昳麗非凡,陳子衿飄飄然,竟想起他曾自稱,自己如芝蘭玉樹一般植於謝家門庭。
還真是自戀呢。
謝玄的自傲與與陳子衿一貫秉持的低調原則相違背,她在心中又是一番嫌棄。
人不宜過度關注他人,更不宜過度關注自己。這般人前人後兩套面孔的人若都能自稱謝家之寶樹,那她自封江東第一美人,也未嘗不可。
男子追求女子,詩經便傳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子追求男子,就是放浪,有辱門風。
這世道對女子,還真是不公啊!
想到此處,她憤憤地在紙上寫下一句詩。
謝玄的餘光一直在她身上打量,雖不知道她腦中想了些什麼,但見她一會兒沉思,一會兒又有得意之色,再然後露出一副憤慨的模樣,表情甚是精彩。
他心中嗤笑,還以為這些日子她多麼長進,不過還是喜形於色罷了。
正如初見那夜一般,睚眥必報,小女子做派。
投票的辦法非常有效,不一會兒,大半的紙條都被摘下,最終只留了兩張,目前票數一樣多。
「看來這回是兩位並駕齊驅了,不如直接站出來認領自己的詩,叫父親準備兩幅字吧!」王獻之選完之後,似乎在場的人都已投票結束。
謝玄緩緩起身:「我還沒有選。」
他起身走到庭中央,仔細默讀那兩張紙上的詩句。
看到熟悉的筆跡後,他的唇角勾出一絲笑容來。
「我選這張。」他指了左邊,「如此勝負已分,這張紙箋的主人快快現身吧。」
謝道韞笑著嗔怪:「阿遏,你莫不是認出了我的筆跡,故意選了我,我倒是覺得,右邊那張更妙一些。」
謝玄笑著擺手:「長姐一句詠雪詩,已經將所有謝家子弟甩在身後了,今日這兩句,更是文采非凡,必然是能拔得頭籌!」
趁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