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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問,他沒回答我失禮不失禮的問題。
“我是世俗之人。”扭過臉,倔強的迎上他的眼神。
他做出一副本應如此的表情,兩手一攤,“這才對嘛!”他往後一轉身,然後又轉過來,眼睛裡閃出光彩。
“福晉,什麼叫世俗?”問是問了,可是不是讓我回答的,“世俗就是該哭的時候哭,該笑的時候笑,老天爺給我們生就了這兩隻眼睛,可不是光用來看的,那也是用來流眼淚的,這個嘴,”他用手指指自己的嘴,“這也不是僅僅用來吃的,也能笑,還有這張臉,您看,它是有表情的。”他說到臉,就用手扯了扯自己的麵皮。
一大段話,一口氣說完,喘了口氣,他又接著說了,“福晉,您估摸著是看我在這兒,不好意思哭,可是您不應該管我在這兒不在這兒,您想哭就哭,一個人活的是自己的真性情,人間難得一真字,那廟裡的菩薩可不是人人都能當的。”
見我還是沒反應,他往後退了幾步,“福晉,看樣子您還是顧著面子,那您就自己在這兒哭,等您哭完了,您就會發現,這天可比您看到的藍,這樹,它也不是歪脖子樹。”話音剛落,他就扭過身,走了,一邊走還一邊搖晃著腦袋。
真性情?
不知道是因為聽了他這幾句話,還是我到了該哭的時候,反正他一走,我就抱著旁邊的歪脖兒樹哭開了。
我就是從那時候起,改變了對陶之典的印象,他或許就是他說的那種真性情的人吧。
我不是對他的那幾句話沒反應,而是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嶽樂不在家,我只能把自己當成菩薩,我得讓這個安王府裡所有的人感到安心,我硬撐著把自己的孩子送走,把俞霽送走,把蘭兒甘送走,不是不想哭,不是不累,只是想哭,找不到肩膀,累了,也沒個依靠,一個人的時候我就得變成菩薩。真性情?或許在孃家的時候有,現在沒了。
康熙十七年,夏(三)
很奇怪,從那天以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我跟陶之典總能在園子裡那個角落碰見,剛開始只是淺淺的說幾句,主要是說蘊端,後來就聊的多了,聊的多,一是因為他在我面前把那份無禮收了起來,我才可能跟他說下去,二是因為很多年沒有人跟我談什麼詩詞歌賦了,一時間我的談興就被勾了起來,安王府雖不至於要為柴米油鹽操心,但是也是家大業大一地雞毛,以往哪有什麼閒情逸致去玩那些高雅,也無人陪我去玩那些雅緻,如今蘭兒甘走了,孩子們也大了,這時間就多了起來。
“福晉,您看這荷花開的怎樣?”陶之典坐在荷池旁邊的青石上問我。
“不錯,古城野水,喬木參天。”我坐在亭子裡的石凳上看著荷花,也看著他。
“福晉,喬木參天不錯,古城也不錯,可是這野水?”他轉過頭眯著眼睛看我,扇子在左手上拿著。
“姜白石在武陵的那種意境我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了,在這京城尺寸之地哪有野水,看著自己院子裡的這一方水,就全當是野水吧。”
“也對。”他扇子一張,扇了兩下,轉過身,悶悶的問了一句,“福晉知道陶某這輩子最想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
“高柳垂陰,老魚吹浪,留我花間住。”他說的也是姜白石念奴嬌裡的句子。
“好意境!”
“只可惜青蓋亭亭,情人不見。”他把頭轉了過來,看了我一眼,我衝他笑笑,其實我不大明白他為什麼看我,我的笑完全是基於禮貌。
他見我笑,自己也笑了,身子一擰,站起來,走到亭子裡,一轉身,坐我對面了。
給他倒了一杯茶,順著剛才的話說了下去,“陶先生,為什麼說青蓋亭亭,情人不見呢?尊夫人~”
他沒著急回答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