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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力斯臉前面打了幾個響指。
“醒醒,怎麼了?你目光都失焦了,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思緒被拉回來,裴力斯才注意到錫恩已經站起來了,還走到了眼前,兩人間就隔著一點距離。
錫恩伸手摸他的額頭,他沒有躲,實際上他整個人都僵住了,每次錫恩靠近時他都是這樣。
知道裴力斯確實沒發燒什麼的,錫恩滿意地點點頭,一手攬住他的肩,將他帶到桌旁:“那麼來吃點東西吧,今天霍勒女士做了核桃千層酥蛋糕,她可是我宅邸裡最棒的廚娘了。”
貴族的手久久停在裴力斯肩頭。於錫恩而言,他故意如此,希望自己的手掌能多少給這拘謹的法師一點支援;而於裴力斯而言,錫恩的碰觸簡直像烙鐵,即使再輕柔,也總帶著難以忽略的灼痛。
裴力斯機械地點頭,把餐叉下的蛋糕慢慢送進嘴裡。其實他很喜歡甜食,印象中廚娘霍勒的手藝也確實很棒,但只要靠近錫恩,他的腦子就要麼放空、要麼開始上演白日噩夢,嘴裡什麼味道都嘗不出來。
“吃完東西,回臥室換身衣服,好嗎?”貴族繼續說著,“還記得嗎,今天我們得坐馬車去衛城,等你準備好我們就出發……”
聽到“衛城”這個詞,裴力斯會有點心驚肉跳……以前他就被關在那地方。
錫恩繼續說著:“今天在那有個會議,親王、多位貴族和你家鄉的新領主都得去,以前的戰爭遺留了一大堆事情尚待商議安排……本來我倆也該列席會議,但我幫你推掉了,我們只出席傍晚後的酒宴就可以。”
“安德領主的親眷也都在那裡?”裴力斯問。
“一部分在——無罪的那些。你想見他們嗎?”
“不,我不想,”裴力斯慢慢離開錫恩身邊,向臥室退縮,能保持距離後他覺得好多了,連說話都利落了不少,“我一定要去嗎?他們肯定同樣不想看到我。畢竟我以前是個……是戰敗者,是你的俘虜。對家鄉那些人而言,我絕對可恨極了……”
錫恩輕笑著:“你的身份是女王使臣之一,也是我的朋友,如果有人對你不利……不,哪怕是對你略有微詞,那也是對公爵乃至對陛下不敬。我會讓他或她接受合理範圍內的懲罰。”
合理範圍內的懲罰,又是這句話。
當這幾個單片語合在一起時,裴力斯會被無形的力量牢牢釘在地上。
在地牢審訊室裡,錫恩也對他這麼說過。當時錫恩數著他背上的鞭痕說:很痛吧,我知道。這是合理範圍內的懲罰。
“等一會我讓人來叫你,我們在正門口見。”
感謝諸神,錫恩說完後沒有再貼上來。他向門口走去,準備給裴力斯留點個人空間,做出門前的準備。
2…
裴力斯以為錫恩會騎馬前往,他自己一個人坐馬車就行。沒想到錫恩這次沒穿全身甲,也沒騎馬,要跟他一起擠在雙座廂式馬車裡。
他含蓄地詢問原因,錫恩說:“也許你對王都騎士有誤解?現在並非戰爭時期,我不會整天穿重甲騎馬外出的。特別是出席這種為和平而舉辦的晚宴,我就更得表現出友善,不帶任何武力暗示。當然了,必要的佩劍還是要帶的。”
“但是公爵大人您……和我一起擠在這種小型馬車裡,不覺得有損威風麼?”
“當然不會。女王陛下希望貴族減少不必要的奢侈享受。你不覺得兩個人坐四座馬車太浪費嗎?”
裴力斯當然不是真的嫌擠,實際上馬車座位非常舒適。他是嫌和錫恩的距離太近了。
他們上午出發,午後才能到衛城,這一路上他得時時刻刻並肩和錫恩挨在一起……太可怕了,與錫恩距離這麼近,簡直就像回到了地牢:他被禁錮在囚椅上,因為不適和畏懼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