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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吊子似的。” 這件事在內部討論得熱火朝天,上頭倒是沒發什麼“禁言令”,但是能想象到的是,雖然表面是一片祥和,可為了那個位置定然是明爭暗鬥風起雲湧。
過了幾日,果然詔書下來了,新任總編是卓月。
下午陸陸續續有人過來給她道喜,甚至包括文化部經常跟她拍桌子打板凳的王肉糰子也一團和氣地過來寒暄。當晚新聞部就在KTV定了包廂,行程安排一條龍,吃過晚飯去唱歌,而後去酒吧。
每個人輪番跟卓月敬酒說恭喜,她像平常那樣和氣笑著全盤接受。只有輪到苗桐時,同事們懷著羨慕嫉妒的心情盯著這個從一開始就幸運地站對了隊伍的年輕姑娘,等她說出什麼煽情的祝福。可是苗桐只是跟師父碰了一下杯,師徒倆什麼都沒說,而後一飲而盡。在別人眼裡苗桐未免有些太不懂事,可卓月在她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心裡在祈禱,小桐,別說恭喜。而苗桐什麼都沒有說,她從苗桐的眼睛裡看到了同情。
苗桐說過,甲之蜜糖,乙之砒齤霜。
她仰頭一飲而盡,眾人喊總編好酒量。吃過飯去KTV又叫了兩打百威,酒跟不要錢似的,苗桐看不過去,扶她去樓梯上坐著吹新鮮空氣。被風一吹,她冷靜下來又嘲弄自己,一把年紀了,還讓個孩子把醜態看盡。
“你那什麼臉?我是升職,又不是上斷頭臺。”
“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要上斷頭臺呢,誰能看出是升職來?”
“什麼話,總編這位置,誰不想做?”卓月不知道是要說服苗桐,還是說服自己。她心裡難受,連父母都看不出來,只以為她忙累了,勸她休息。其實坐上這個位置,她就永遠休息了,她要縱觀全域性把握刊物的方向,再也不用帶著攝影記者去做採訪,不用出現在天災人禍的最前線。
“你不想做。你不缺錢,你也不稀罕權力。”
卓月笑了,“你還小啊,你知道什麼,誰不稀罕權力?” “師父,你別說了,你騙不了我,你眼中說起這些沒有熱晴。”
“你這孩子都活成人精了。”卓月嘆口氣,又笑,卻是傷感的,“可是又能怎樣?小桐,這個職位我可以不接受……但是,肖叔叔他快不行了,他求我,他跟我爸幾十年的交情,等於是看著我長大。我做記者,也是受他的薰陶,他等於是我的老師,這個報社是他半生的心血,我能讓他合不上眼嗎?”
原來這是肖總編突然退休的原因,苗桐心裡有些悵然,不過她也不覺得多難過。對於肖總編,除了摳門和開會時候的大嗓門,基本上對他一無所知。
苗桐不知道怎麼安慰師父,只能陪她吹了會兒冷風。
後來去酒吧,一群人繼續瘋,好像過了今天沒明天一樣。酒吧都是瘋狂的人,醉生夢死的姿態。有個矯情的作家說,每個迷戀夜生活的人,都是有傷的人。苗桐不懂為什麼受了點的傷就要把鮮血淋漓的傷口露出來給人看,見了人便撥弄下傷口,你看,我在流血。那樣傷口永遠也不會癒合,只會發炎潰爛。人類都是這樣,誰都會有“活不下去”的念頭,可最後沒幾個選擇去死的。
無論前路多麼坎坷,多麼絕望,也是要掙扎著拼命活下去。
散場已是凌晨三點半,卓月家的警衛員開車將她接了回去,苗桐拿起手機發覺有兩通未接來電,都是劉錦之的。按照劉錦之的性格是絕對不會主動聯絡她的,而且是這個時段,苗桐心裡突了一下,忙打回去。
那邊剛響了兩下,苗桐就聽見劉錦之的怒吼聲,“你家裡沒人,電話也不接,是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事了?”
“白先生在醫院裡搶救,他想見你。”
苗桐覺得頭昏腦脹,“我馬上過來。”
等苗桐趕到醫院,白惜言已經進了監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