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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樓的某些日子。
樹欲靜而風不止。
但是出岫相信,這種感覺只是暫時的,因為雲辭不在府中,又將自己送到了高深莫測的太夫人身邊,才會令自己安不下心。她有耐心等著雲辭回來,也相信他能護著自己。
無論如何,在雲府的日子總歸要好過在醉花樓,也好過在追虹苑被沈予的寵姬欺辱。在這裡,她只需一心相信那個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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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早膳在幾位太太的各懷心思中度過。出岫在膳廳裡收拾妥當,正要前往佛堂,卻見二姨太太花氏帶著丫鬟在膳廳前踱步。
出岫尚未及反應,花氏已眼尖看見了她,皮笑肉不笑地道:“早膳過後在這兒散散步,不想出岫姑娘還沒走啊。”
這哪裡是散步,分明是刻意等人的。出岫只得下了臺階,向花氏行禮。
花氏看著她行禮起身,繼而再笑:“侯爺待你不錯,人都去慕王府了,還不忘把你送來榮錦堂……”她說到此處,忽而換了話題,冷笑道:“再得寵也不過是個奴婢,再美也做不了侯爺夫人,你還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出岫抿唇不語,表情隱忍。
“忘了你是個啞巴,不會說話了。”花氏掩面一笑,說教一般地嘆道:“紅顏未老恩先斷,先人的話都有幾分道理,你也該聽聽。”
言罷已斂去笑意,輕哼一聲拂袖而去,剛走了兩步,又停住腳步,回過頭來隱晦地道:“花有相同,人有相似,出岫姑娘可莫要樂極生悲。”言罷快步離開。
花有相同,人有相似……出岫在心底默默想著這句話,只覺花氏之言意有所指。還有那四個字“樂極生悲”,彷彿也是……
“出岫姑娘!”遲媽媽的聲音適時打斷出岫的疑惑,她站在不遠處,邊走邊道:“太夫人唸經的時辰快到了,你還不知道佛堂在何處,我領你過去。”
出岫點頭稱是,無言地跟上遲媽媽。
太夫人的要求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也不難,她只給了自己一卷經文謄抄,要求每頁必須恰好寫九九八十一個字,且不能有一處塗抹。
筆墨紙硯都是備好的,出岫自己動手磨了墨,便開始一筆一劃地謄抄經文。如此過了一個多時辰,足足抄了半卷,竟是無一處錯字。遲媽媽見了雖未做評價,但出岫能看得出來她很是滿意,心中不禁也長舒一口氣。
“姑娘抄了一個多時辰,先回去歇著吧。午膳之前,太夫人會一直在佛堂唸經,她老人家若是有何吩咐,自會差人去傳喚你。”遲媽媽撂下這句話,便捧著出岫抄的經文,去了太夫人屋內回話。
“早膳過後,二姨太果然去尋她的晦氣了。”遲媽媽道:“至於說了些什麼,倒是未曾聽見。”
太夫人專心致志地看著經文,半晌才道:“舞英也不敢說出什麼來。”
遲媽媽在心底輕嘆一聲,她比誰都清楚,二姨太“花舞英”三個字,是太夫人藏在心裡二十年的疙瘩:“這麼多年了,您還是放不下。”
聞言,太夫人只將經文擱在腿上,微闔雙目道:“當年我想做主將她配給侯爺做通房,她嘴上說不願,卻在我懷了身子時揹著我……她是我孃家帶過來的,做出這等事,我怎能不寒心?”
“二姨太當年也是一時糊塗,這不是生下二爺之後,老侯爺也冷待她了。再者這麼些年,她在您跟前兒不敢逾矩,二爺也不怎麼管教,便是為了讓您安心。”遲媽媽勸道:“不值當為了她氣著您自個兒。您還要去唸經,可不能帶著怨氣。”
太夫人聞言點頭,這才執起經文,邊默讀邊嘆道:“字倒是寫得很像辭兒,不知是不是故意留了這一手,想以此邀寵?”
“這……我瞧著不大像,許是侯爺憐惜她一個啞巴,又有幾分才情,才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