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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
閻都握住祝棄霜的手,將他整個人往自己這邊一拉,頓了一下說道:“試試。”
閻都拍了拍他的頭髮,祝棄霜的頭髮很鬆軟,和他冷淡的性格不一樣,到現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完全相信他,像只警惕的小動物。
可無端的,就是這點冷淡又生動的神情,讓閻都心沒由來地變得柔軟起來。
祝棄霜抓著他的手腕,警惕他的一舉一動,但看著閻都黑得像深淵的,要把他吞噬的眼睛,從指尖從躥起一股冷氣,直直滲入他每個毛孔。眼前的這個人,突然又不似原來的樣子了。
閻都回握住他的手,姿容靡麗,像誘人心神的妖獸,又像伊甸園的蛇,聲音卻平靜而冷淡:“你想活嗎?”
峽底的血水似乎沸騰出聲音,祝棄霜卻對著他的問題沉默了許久:“我想回去。”
他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有牽掛他的家人,他必須要回去。
閻都貼在他耳廓邊,熱氣拂過,聲音像某種來著很遠的地方的梵音,警示著他:“聽我的話,記住我們的約定,從現在開始,到回到現實,不能提起,不能透露,不能被他人所知。”
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閻都說出的每句話都像針一樣刺進他大腦裡,祝棄霜下意識地想捂住自己的頭,把腦子裡那些混亂的意識理乾淨。
“記住了。”
閻都沒有等待他的回答,也不在意他是否理解,緊錮著他的後背,越摟越緊,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扣著他兩人齊齊往下倒去。
祝棄霜頭微微後傾,嶙峋的山石在他眼中顛倒,身體所有的血液都衝向頭頂,身體逐漸失溫,眼前混亂的色彩、鼓譟的心跳,不斷下墜。
他的脈搏在控制不住地跳動,閻都溫熱的手在他脖子後面耐心地摩挲了一下,似乎在安撫他。
破空的風聲似乎要把他撕碎。
祝棄霜自暴自棄地把頭埋在閻都的胸膛,咬著牙閉上眼睛。
左右最壞的結果,不過是死而已。
“嘩啦——”
兩人齊齊墜入河流,祝棄霜沒有感受到刺骨的冰冷,反而有什麼灼燙的液體舔上了他的全身。
比火焰還燙的液體滲透了他身上的衣服,腐蝕著他的面板,帶來的刺痛遠比剛剛被班儒打穿手臂來得疼。
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而這次,a1卻沒有幫他遮蔽疼痛。
他隱隱約約感受到有一隻手探進了水中,把他從水中撈起來。
水聲嘩啦,身上的灼痛減輕,祝棄霜終於能睜開眼,是閻都把他抱起來。
閻都把他撈上來,像是抱小孩那樣把他舉起,看上去並不雅觀,不過他們倆沒工夫去關注現在是什麼姿勢。
閻都把他抱得高了一點,讓他兩條腿搭在自己肩膀上,完全脫離了那條血河。
兩人身上全是黏稠的黑紅色血水。
祝棄霜努力睜開眼去看閻都,河水差不多到閻都胸膛,閻都抱著他的那隻胳膊已經被腐蝕許多,能看見裡頭的肌肉,甚至白骨。
原本面板上的文身,委屈地遊動到尚且還完好的面板上。
露在河面上的上肢尚且腐蝕如此,還在河水裡的地方不言而喻。
祝棄霜深呼吸一口氣,手顫抖著去解自己身上的罩袍。
他幾乎有點慌亂。
閻都為什麼要這樣救他?
閻都好像已經知道他想幹什麼似的,空著的另一隻手止住他的動作,無聲對他搖頭:“沒用的,任何道具在這裡都是無效的。”
巨大的油畫完全從河中浮現豎起,矗立在他們面前,剛剛和三十三鬥毆掉下來的奈良完好無損地站在油畫最上面,而三十三卻杳無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