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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最終輪投票之前，親愛的嘉賓們，你們還有一項刺激的專案需要挑戰。”
祝棄霜勉力站起身，心下一沉，這個節目只剩下三個人了，還有什麼專案需要挑戰？
“是……什麼專案？”
一股強烈濃厚的惡意卷襲上他的脊骨。
奈良笑得詭異；“下面，我來介紹最後一個景點——高山高空彈跳。”
他揮了揮手，指向他們剛剛透過玻璃棧道穿越過的山谷。
幽幽的峽谷、凝固沉澱的黑色血河、不時裸露出的皚皚白骨。
空氣靜止了幾秒。
所以說，他們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避開玻璃棧道的隨機消失到達終點，現在又要跳下去？
祝棄霜抿唇。
三十三咬牙，只好接受現實：“所以我們怎麼下去，這裡什麼也沒有啊？”
高空彈跳她不是不知道，至少得有個固定的繩子綁在身上然後才能跳吧？這終點光禿禿的，只有個高臺，怎麼下去？
她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
奈良仰頭，乖巧地回答：“我們這是無繩高空彈跳。”
三十三嘴唇顫抖，猛撲過去抓住奈良的身子，把奈良的棉花身體都擠變形了。
三十三薅住奈良的耳朵，崩潰地尖叫：“我滴你滴滴個滴滴東西，什麼滴滴無繩高空彈跳，滴滴滴，你知道什麼叫高空彈跳嗎？沒繩子？沒繩子叫什麼高空彈跳？沒繩子我滴滴的跳下去找死啊？”
三十三叫罵的話裡混著各種遮蔽的電音，奈良不甘示弱地回以尖叫，兩隻毛絨羊蹄拽住三十三的頭髮。
“怎麼啦！不許襲擊主持人！不許襲擊主持人！”
兩人廝打在一起，手腳並用，在山上打滾扭成一團，咒罵聲從拳打腳踢中傳來，其他人根本無從插手，連奈良脖子上的黑蛇都被三十三扯了下來。
黑蛇無聲地爬走，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奈良的死活。
一人一玩偶彼此推搡，打著打著往終點邊緣滾去，全部掉了下去看不見蹤影了。
祝棄霜怔愣：“……掉下去了？！”
閻都忍笑：“嗯。”
終點臺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黑蛇支起身子，金色的瞳孔冷漠地祝棄霜和閻都。
還有另一個主持人。
它嘶嘶說道：“最後一次投票會在下面舉行，你們必須下去。”
它冷聲說完，也消失在終點臺。
祝棄霜跪在邊緣往下看，只能看到血河白骨，連三十三和奈良的身影都不見了。
但他看到了血河中央，一幅巨大的、再熟悉不過的畫從中逐漸浮現——酒店大堂中心那幅鑲著led電子螢幕的油畫。
不知從何處墜下的白色飛鳥，落入血河，血肉像泡沫一般消失殆盡，只剩白骨。
祝棄霜的手指掐入手心，開啟商城，沒有什麼東西能保他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
更重要的是——這血河有蹊蹺，他要是墜進裡面，即使穿著涅墨亞之袍也沒有什麼用。
他要怎麼才能活著下去？
不下去的話就沒辦法離開這裡。
——該怎麼辦？
難道最後的結局，就是他們都要死在這裡嗎？
手心似乎掐出血了，祝棄霜也沒有直覺，脊背都冒出冷汗。
閻都彎下身子，歪了下頭，貼上他鼻尖；“哭了？”
祝棄霜猝不及防，閻都的臉在他眼前放大，踉蹌著後退了一步。
閻都扶住他的肩膀又貼近，對他眨眨眼，鳳眼挑起，底下的淚痣格外刺眼：“還相信我嗎？”
祝棄霜抬手隔在他們倆之間，淡淡嘆了口氣：“我應該相信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