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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爾始終任勞任怨,沒有表現出不耐煩。
酈銘觴讓蕭煥的身子在蒸氣中浸透,小半個時辰後,就叫庫莫爾把他移到藥水中浸泡。
敏佳也湊過來幫忙,七手八腳倒是把藥水弄出來了不少,混亂中我看蕭煥的長髮還是披在肩上,為了不讓頭髮浸入藥水,就從頭上拔下一根玉簪把他的頭髮挽在頭頂。
挽頭髮的時候隨手摸到了他脖子裡的肌膚,觸手是溫熱的,不知道為什麼就出聲笑了起來,還是熱的,太好了。
對面的庫莫爾抬頭看了我一眼:“蒼蒼,你箭傷未愈,我看你臉色不大好,還是先去歇著吧。”
我搖頭笑笑:“在床上也是幹躺著,活動活動反倒舒服。”
他也笑笑,就不再說什麼了。
在藥水浸泡的時間要長些,酈銘觴讓我把毛毯蒙在浴盆的沿上,防止熱氣外溢,然後就叫我們過去在帳篷中的小方桌前坐了。
幾個人懶懶散散的打了會兒趣,又就著獸肉喝了幾杯溫熱的東北高粱酒,兩個時辰就晃過去了。
酈銘觴來的時候是上午,這會兒天早黑透了,入了夜帳外的北風就開始來回呼嘯,不用想也是天寒地凍的景象。
酈銘觴讓庫莫爾把蕭煥抹淨身子移到那張虎皮大椅上,從藥箱中取出一套銀針,一路刺過前身的任脈,又把蕭煥翻了個身刺背後的督脈,最後把一根銀針插入諸脈會合的百會穴,招手向庫莫爾示意:“用肘擊他背心,力氣越大越好。”
庫莫爾會意,用力擊向蕭煥背心,一肘下去,蕭煥就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紫血,那邊敏佳早捧了個小盆接著。
這樣三番五次,等敏佳手中的盆裡積了小半盆黑血時,蕭煥吐出來的血就漸漸轉紅了。
酈銘觴搭住蕭煥的脈搏,向庫莫爾揮手示意可以停下,點了點頭:“脈搏有了,這臭小子的命總算回來了。”
“救回來了?”敏佳出帳去倒盆中的黑血去了,我正在用手帕替蕭煥拭抹嘴角的血跡,聽到這話高興的問。
酈銘觴一挑眉毛:“這天下還有我酈銘觴救不回的人嗎?”說著拈鬚搖頭晃腦:“就算這小子命硬,這一趟折騰得也夠嗆,他大約還要昏迷三五天,我已經把這三五天裡要用的藥方寫下來了,等吃到他醒了,往後的藥方,要他自己開。”
我聽他一幅交待清楚就要走的意思,趕快問:“酈先生,你不在這裡等著?”
“等什麼?診也出完了,我還不回去?”酈銘觴起身收拾藥箱,彈彈肩灰:“不行,這趟可真費心力,回去要上個摺子,把這次的出診費要回來,非得要錢要得這小子肉疼,我才解氣。”一面說,一面提著藥箱就要出門,隨手還向庫莫爾打了個招呼:“庫小子,後會有期。”
“哎,現在深夜,你怎麼回去?”我在他身後叫,可是他早就掀開門簾,只穿著青布長衫的身影很快隱沒在了黑夜中。
“大半夜的也不怕野狼。”我只好在後面叉腰說了一句。
“這位酈先生要想隻身闖到大營裡來,只怕也沒人能攔住他。”庫莫爾忽然在一邊說了一句。
“難道酈先生也會武功?”我奇怪的問,酈銘觴可是從來沒有在人前顯露過武功。
“以前歸先生也教過我一些漢人的功夫,以我來看,這個太醫的身手絕不在歸先生之下。”庫莫爾說。
我點了點頭,不置可否,提到歸無常,他好像在射我那一箭之後就銷聲匿跡,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靜下來想一想那天的情形,真的很奇怪。歸無常在同時射出那三箭時,第一箭看似射向蕭煥,其實卻只不過是要他分心應付,無暇顧及這邊的情況,射向石巖那箭道理也是一樣,只是要石巖不能兼顧我的安全罷了,這麼說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射我。但是他要我的命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