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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成了如今出口儼然稍有文風的才女,她的每一點細小的變化都被他看在了眼裡,記在了心底。於是,好比蠶繭抽絲,原先紮在心頭的那些哀愁就這麼被時間的流水,被她每一個偷笑,每一次蹙眉,每一次抿嘴,每一次戲耍給沖刷乾淨,充盈駐進他空虛的心房。
想到這兒,田文鏡已經無法再思考下去了。紅杏已經過去了,謝小風來了。異常柔軟屬於少女的身軀羞怯地從背後摟住了他。即使再純真的少女也不會把這種行為理解為安慰的方式。老天!她當真知道她在做什麼嗎?酸秀才已經無法再思考了,悶哼一聲,轉過來,緊緊摟住她,沒有再說話。
閃動睫毛,帶著好奇的體驗,謝小風成功卸下少女的身份。躺在沉睡的男人身邊,睜開眼,她輕輕地坐起身穿好衣服。點燃豆大的燭光,找出剪刀,揪出方才肇事的那一縷秀髮,一刀剪了下去。
燈影抖動,燃燒,又熄滅。直到遠處公雞啼鳴了第五遍,田文鏡才從床上坐起身,睜開眼,看看周圍,什麼也沒有。瞥到桌邊,心頭一震,猛地跳下床,盯著桌上那縷用絲帶繫好的秀髮,抓在手心,久久愣神,陷入長久的沉默中。這時,天完全地亮了。
☆、CHAP63 債
京城的夜深了。夜露的寒冷不均勻地降臨人間,更多地灑向那些屋簷陳舊,門窗殘破的房子;而對奢華氣派的高大的樓堂會所卻駐足觀望,望而生畏。好像一個十足的勢利眼。
萬花樓的夜顯然是溫暖的。裝了地龍的熱氣鐵皮管透過桃紅色的地板細縫兒一點點蒸發開來,帶給流連在此的尋歡客們春意盎然的享受。懷抱著嬌嫩的軀體,呼吸著熱烘烘的空氣,咬上兩口冰鎮的新疆哈密瓜,這幾乎是男人們夢寐以求的事情了。肉、欲的放縱成了這裡的主題。的確,男人來妓、院,不單單是為了觀光旅遊、看看而來的。說到享受歡愉,現在,不少地區色、情業自然與旅遊業聯絡在一起,恐怕還有些這裡邊的道理。
言歸正傳。
輕叩著手指,默默坐在藤條躺椅上的年羹堯,半眯起眼睛,以不可能更安詳的方式把整個身體嵌入椅內,舒展開四肢,微微喘著氣,任由額頭細小的汗珠泌出。放鬆的姿態絲毫看不出等人的焦急。何妨呢?捏緊手心,得意的笑浮現在他緊閉的唇畔。都不過是些掌中物,任由他搓揉的東西罷了。不值得費心。但卻需要謹慎處置。自打小蝶事件之後,小心謹慎就成了他守身處事的重要依據。小心駛得萬年船,尤其對他這位黑白兩道通吃的朝廷三品大員而言,是一條大家都很明白卻幾乎很少人能百分百做到的真理。
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老李如約而至。進了門,欠了欠身,行了禮。規矩竟是比之前的會面恭敬了許多。
眼皮沒眨的男人依舊坐在躺椅上斜靠著,慵懶的身體沒有絲毫動彈的打算。但是他的腦袋卻並不和四肢表現出的倦怠一致,幾乎是瞬間地運轉起來,好像一部突然飛速轉動輪軸,沒有啟動預備之類的前奏,直接轉到了最高速。
精神的折磨摧殘了他,也造就了他。整日整夜對抗那蝕骨的思念的結果使他變得更超越,超越的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往往世上人們最難突破的就是他自己,這種最艱難的事卻被性格堅忍的男人在短短一年內做到了,不能不說是種奇蹟。但達到這種奇蹟而必須付出的過程卻是殘忍苛刻的。必須閹割掉所有不該產生的思想,拔除所有不必要的思緒,只為了一個目標而專注。簡單點說,就是工作時,控制住自己的心。不該想的,就絕不讓自己多想。以一種囚徒□的方式管理自己,高度自控。因此,處理事務時年羹堯的思路就被整理得異常清晰。漸漸地,學會區分開小蝶和工作,也適應了在沒有她的環境裡繼續生存下來的環境,一口一口呼吸著剩下的空氣。變得更強大了。
老李絮絮叨叨地低聲訴說